“三弟,你怎麼一聲沒吭就要跟陳美蘭結婚了?要不是西山專門上門說,我到現在還不知道呢。”閻勇握着閻肇的手說。
“二婚,看着差不多就結了。”閻肇坦然的說。
還用說,昨天晚上閻西山估計一夜沒睡,給村裡的領導,老人們送煙送酒,給自己找了一幫說客上門,想用面子把閻肇給逼跑。
陳美蘭提着肉夾馍進了屋,三個孩子齊齊趴在玻璃窗上,正在看外頭。
小狼先蹦了過來,揚頭看她手裡的肉夾馍,招娣一手支着肘子,依然趴在窗台上。
閻小旺并不是興災樂禍,看起來還挺憂郁的,但他終于願意跟陳美蘭好好說句放話了:“阿姨,招娣原來的爸爸是不是想把咱們趕走啊?”
招娣雖說心裡不願意相信,但從昨天到今天,也看出來了。
親爸不但曾經踢她打她,現在還想把她從自家趕走,孩子心裡委屈又難過,嘴唇都快咬破了。
陳美蘭先給了小狼一個大大的肉夾馍,才問他們:“你們是想喝奶粉,還是想喝粥?”
“媽,我不想離開咱們家。”招娣吸着鼻子,可憐巴巴的說。
閻小旺一副過來人的樣子,而且悲觀的可以:“沒用的,這房子是你爸的,看見外面那個人了嗎,那人我見過,是我堂房大伯,他都向着你爸說話,咱們馬上就得被趕出去的。”
肉嘟嘟的小狼隻關注着吃,舉了一下手:“媽媽,我要喝奶粉。”
這會兒要熬粥也來不及了,陳美蘭于是拿過幾個杯子,放上奶粉,剛想提着壺出去燒水,一擰暖水瓶,居然是滿的,就給幾個孩子把奶粉沖上了。
她一個人吃不完一整隻馍,遂給自己切了半隻,把剩下的半隻給了招娣。
老潼關肉夾馍不能趁太熱,得稍微放涼一點,才會酥得掉渣。
一口咬下去,一兜簍帶着皮的,筋口彈牙的肉丁兒,越嚼越香。
在閻小旺詫異的眼神中,陳美蘭居然也湊到窗戶前,跟他們一起看起了熱鬧。
都要被趕走了,這個後媽居然還輕輕松松的,要看熱鬧。
女人不都是一生氣,有不順心的事就喜歡打孩子,罵孩子的嗎,她怎麼就不生氣,不着趁着生氣罵他,或者罵招娣幾句啊。
閻小旺覺得這個女人可真奇怪。
一會兒的功夫,院子裡聚的人已經越來越多了,有些人夾着煙,提着酒,要不是村裡的老人,就是支隊,大隊的書記,隊長們。
閻西山也進了門,一幫男人湊一塊兒,正在說說笑笑。
這幫人嘴上說是因為聽說閻肇回來了,來看閻肇的,但他們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想勸閻肇騰房子。
不過這種事情外人不好張嘴,得閻三爺來。
畢竟他和閻西山是本家,還是村裡德高望重的老人。
背着兩隻手的閻三爺突然咳了一聲,大家就集體沉默了。
“閻肇,你跟美蘭結婚,咱們全村男女老少都特别高興,就我,都覺得高興的不得了,西山個破鑼,配不上美蘭那麼好的女人。”閻三爺先給美蘭戴個高帽子,再故意咳一聲,把聲音提高了一倍:“但你們住在西山家的老宅裡,這不合适,畢竟他家列祖列宗的生魂也這屋裡住着,叫祖宗看見他把院子丢了,丢臉。這樣吧,我做主,讓西山補償美蘭千把塊錢,你們換地兒買個院子,把這院子還給西山,好不好?”
閻西山叨了一支煙,目光順順溜溜,就迎上了陳美蘭的目光。
窗戶上一大三小,四顆腦袋,一個手裡捧一個肉夾馍,招娣兩眼畏懼,死咬着唇,陳美蘭心夠大的,居然在吃肉夾馍,她還吃的挺得勁兒?
閻西山唇角扯了一絲笑,悠哉哉掏了一支煙出來叼在嘴上,心說:這要不是閻肇,事兒怕還不好辦呢。
閻三爺都把話說到這份兒上了,身為鹽關村的一員,他閻肇能不走,能不讓房子?
他家的祖墳不在村裡,不怕人扒?
他是個男人吧,他得要面子吧。
不走才叫見鬼呢。
要說閻肇也是真奇怪,陳美蘭也就看着漂亮點,但結婚過日子不圖漂亮,她脾氣剛硬,性格還壞,一點女性的溫柔都沒有,等結了婚,等他閻肇領教過陳美蘭的臭脾氣,就哭去吧。
但就在這時,閻肇一句話,直接驚的閻西山打火機沒燒着煙,燒上了眉毛。
閻肇聲音雖不高,但中氣十足:“三爺,現在是新社會,講馬列不講迷信。我離婚的時候就把我家的老宅讓給了我前妻周雪琴,咱們做男人的得要高風亮節一點,不就一個院子?西山應該向我學習,這院子他就該讓給陳美蘭。”
啥,他居然大大方方的說自己離婚了,還說他把院子讓給前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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