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兒子。”
苻堅溫和的笑了,仿佛春天裡盛開的桃花一般。
“娘,我不是怪你。”萱城這般違心的說,其實他不算違心的,他隻是想說出自己想要說的心裡話而已,隻是那個字太突兀了,“我隻是想不明白,你為何要殺了阿法兄長,他那麼的賢明,那麼的得人心,那麼的為國效力,那麼的忠于皇兄,你為何、、”
“兒呀,你不懂。”荀太後緩緩說,“你隻看到了阿法的好,可他再是好,他身邊的那些人卻不一定是向着你文玉哥哥的,人心難測,誰都想往上爬,權利推動着他們去犯錯,阿法雖效忠,可我朝新立,并沒有形成一套完整的制度,隻要人人擁戴便可稱王,他身邊的那一幫人不知何時就會推舉着他去反對你文玉哥哥。所以,隻有阿法死了,你文玉哥哥這帝位才能穩固。”
萱城不敢反駁了,荀太後說的對,其實她是苻堅的娘,她所做的一切自然是為自己的兒子,即使被後人罵,背負這狠毒殘忍的罪名,她都是無怨無悔的。
苻法無錯,可這制度卻總是不完善的,這個國家在農業文明與遊牧民族之間徘徊,那些人都是野蠻的,都是憑着自己的意志來行事的,一旦擁護苻法,那這苻堅的帝位也隻是昙花一現。
荀太後的眼角皺紋滿滿的,兩鬓的頭發都花白花白了,隻有幾縷黑絲,萱城看着就不敢看下去了,這是一位婦人,她什麼都不是,在自己面前,她是一個陌生又孤獨的婦人,畢竟自己和她來自不同的世界。
萱城沉吟了半響,小聲說,“那無論如何,您也不能殺了他呀,他畢竟是我們的兄長。”
苻堅沖他皺了一下眉頭,示意他不要說了,可荀太後還是聽了進去,這個時候臉上有些悲傷的意味,聲音也哽咽了,“兒呀,那件事是哀家不對,我、、我、、”她的聲音突然就沉落了下去。
苻堅挽着她的手腕,湊過去在她耳邊輕聲,“弟弟他沒怪您,您不要再傷懷了。”
荀太後眼裡擠出了一絲苦苦的笑,“是呀,他沒怪哀家,是哀家自責了。”
可突然間又話鋒一悲,“既然沒怪哀家,為何幾年都不進宮來見哀家呢。”
“吾兒,你是不是還不肯原諒哀家?”
這話問出去是那樣的悲傷,尤其是出自這樣一個滿頭白發蒼顔的深宮婦人之口。
然而,卻永遠是沒有答案的。
第十八章該放下過往了
走出那深深的宮闱之中,苻堅不知在想什麼,萱城跟在他身後,感受着他身體中散發出來的氣息總是那麼的柔和溫潤,然而,他唿吸中卻是沉重的。
萱城想跟上去,然而他沒有,他靜悄悄的,甚至連唿吸都刻意的屏緊了,他低着頭,然而那餘光瞥見的還是前方那黑色逶迤在地的袍服。
他突然就很想叫一聲哥哥了,那怕那隻是一個假的稱唿,他想,小時候真的他就是這樣叫的,他會叫文玉哥哥,文玉哥哥,然後傻乎乎的立在叢林中,看他上馬騎射,看他英姿勃發,看他一點一滴的得人心,看他漸漸的走上權利的中心,最後被那些人推舉擁戴為主為王。
他這樣想着,臉上竟然不知覺的發燙了,也許,一個人崇拜自己的偶像,當這個偶像有一日真的站在了自己面前能和自己這樣親近的時候,他反而是不知道要怎麼去表達心中的想法了。
苻堅忽然轉過身來,萱城一時不回神,那慈祥的眉目已抵在了自己筆尖上。
“你。”
“你什麼,弟弟,我不是你,是你哥哥。”苻堅說話何時這樣輕俏了,“這樣叫倒像是小情人之間的稱唿了。”
萱城臉頓時憋得通紅,你了半響都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長廊上有他宮宮人經過,恭恭敬敬的施禮,“見過陛下,陽平公。”
苻堅笑笑,那些人也就走過了。
苻堅一直笑着,最後萱城是在熬不過他了,隻好後退幾步,後背抵在那跟高大的柱子上,仰着頭看他,“你是不是想說剛剛我又令你失望了?我沒有正面回答荀太後的話,你生氣了。”
苻堅說,“你見過這麼笑着生氣的嗎?”
沒有,那是當然。
可你始終都在笑,這笑中多少是真心多少是虛僞的。
他一步一步走上來,最後停在了與萱城之後一步一搖的位置,“其實,弟弟你是對的,太後她那些年确實殺了許多功臣。”
萱城驚詫的睨他。
“我隻是不能違背她的意思,她想要誰死,誰必須得死,可那些人不一定就是該死的。”
“你和我和阿法都是一起長大的兄弟,誰能忍心讓他死去呢?可他還是死了,這就是人世,誰也主宰不了,也許,上天早就在一開始給每個人都預定好了命運,阿法他是逃不過的,事情都過去了這麼多年,太後她如今也獨自一人在宮中悶了那麼多年,你不來看他,這便是你的不對了,哪有做兒子的不來看自己的娘呢?,弟弟,你說是不是?”即使說這麼煽情動人的話語,苻堅的眉宇之間還是刻着抹不去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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