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白知道,自己猜對了。
從周琰之前的表現來看,他心頭的白月光大概是這麼個形象:武功高強,尤其擅長劍法;長得應當不至于五大三粗,但與蕭睿的殼子不一定相像。最重要的是,估計也患了傷寒類似的慢性病症,且相當嚴重,時不時就要咳嗽。
所以初見時他替江逾白順氣的手法才會如此娴熟,甚至比貼身伺候慣了的葉俞還要老道。
周琰微微拉開兩人的距離,視線随着垂下來的頭顱漸漸往下,睫毛濃密還帶着微微的卷翹,白皙的鼻頭微紅,一時間居然有些委屈。
江逾白心下警鈴大作。
卻見周琰輕輕拉了拉江逾白的袖子,嗡裡嗡氣道:“我知道,當年你的咳症加重,都是我錯......但這回是你做得比我過分吧?這麼多年把我一個人扔在京城,也不來看看我,還不許我去看你。我好不容易捉住你了,你卻連敷衍敷衍我都不願意......”
江逾白:..........完了,這人又犯病了。
他輕咳一聲,略微使了使勁,發現自己的袖子根本扯不出來。他仰頭望天,江逾白隻希望借吹過的寒風将自己腦子裡搖晃的漿糊統統吹幹——
他剛才......有一瞬間......忽然覺得這小崽子挺可愛……
但他歎了口氣,頗為堅決地将面前那人的手一點一點掰開:“小王爺,你真的認錯人了。”
“退一萬步說......即便我真的不是蕭睿,我也成不了你心裡的那道影子。”
江逾白對做人替身是真的沒有興趣。被迫頂替蕭睿是個意外,江逾白尚且使盡了渾身解數想要脫離這個困局,又怎會因為了擺脫一個困局、自動走入另一個困局?
周琰什麼也沒說,隻暗自抓緊了捏在手裡的那片衣袖。江逾白使了勁将他的手一點一點掰開,他兀自堅持,卻也沒有反抗。
隻是,那片白得似雪的衣角從他手中徹底滑落的瞬間,他的眼眶也跟着漸漸紅了起來。
一、二......江逾白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默數。但是一般默數到第十下的時候犯病的周琰也該恢複正常了。
......一直數到二十,周琰也沒有再說話。
他隻是忽閃着眼神,不再盯着江逾白。視線鎖定在虛空的某一處,自顧自地說道:“我會幫你應付蕭齡。”
江逾白:“................”
“我們之前是不是做過交易?”周琰不管江逾白有沒有回答,語速略快地說了下去,倒不如說他似乎根本不希望江逾白插嘴,“我幫你看顧盛家,你留在王府。盛家的事是我思慮不周,才讓對方得手了,算我失約。我們重新約定一次。”
“我幫你應付蕭齡,解決蕭家,擺平蕭睿的一切麻煩。”他側了側臉,嘴唇有些蒼白,“就這樣。你不許走。你要是敢走,我不僅把蕭齡流放邊疆,我還要把葉俞充入奴籍,和你認識的那個初霁一起打包賣到明月洲去!”
江逾白心想,這小崽子威脅人的倒是越來越熟練了,但手段實在幼稚。下一回蕭齡約莫也要加入被賣到明月洲的行列,再下下回也許就不是賣到明月洲,是京城窯子街上的春風如意館了。
“行。我答應了。”江逾白捂了捂臉,發現自己還是拿他沒什麼辦法,“可你當明月洲是什麼地方?我家書童那個模樣,你要人家收了他,估計還得倒貼錢。”
“......倒貼就倒貼。”周琰腹诽道,“我倒是想幹脆把他們一起賣進去,圖個幹淨。”
這場别扭最終就這麼沒頭沒腦地過去了。
周琰去了蕭齡坐着的小廳應付,無非說了些他和蕭睿是真愛,他一定會對蕭睿好的,大舅哥如果有什麼意見或者需要盡管說(......)。倒是其态度之誠懇,神情之真切,讓蕭齡大驚失色之後有些懷疑人生——
所以,這朵紮手的高嶺之花,就這麼輕輕松松被自家小弟給摘下了?
他神思一震,突然想到了什麼,正色道:“王爺,旁的我不過問。隻是之前我聽到過一些傳聞,您之前似乎......嚴懲過一個男伎?”
說着蕭齡的心就先忐忑了起來。據說那個男伎有一副好嗓子,在一段時日裡頗得寵信。他倒不信淮親王真的也會這麼鄭重其事地跟人家聊這些,但是在恩寵未淡之時毫不留情地翻臉......若不問清楚事情的真相,蕭齡也不敢把自己弟弟交出去。
萬一淮親王虐待房裡人怎麼辦?!
江逾白不可能和周琰成親,他們關系再親密也不受婚姻的保護。尋常官宦世家裡即使是個侍妾,一旦有了正經名分,被虐待了丈夫也會被戳脊梁骨;而男寵這種東西,他是主子還是奴才,是個人還是個物件,全憑他受不受寵。即使過得朝不保夕,也不會有人來同情他,甚至受了委屈也讨不來一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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