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之前從未嘗試探讨過的水寒的來曆,他還有什麼不清楚的。一直以來,不是一點破綻都沒有,而是都被他刻意忽略了。
“你為什麼接近我?”秦修沒有思考,為什麼此時此刻,他最關心的竟是這個問題。為了打擊正道勢力?還是為了給魔族報仇?或者隻是為了發動仙魔大戰,想要先除掉他?
秦修的貓尾巴垂落,他不明白他到底在失落些什麼。
“阿修在想些什麼?”水寒注意到了仙尊的低落。因為被她控制住了,所以不開心?果然仙尊是真的厭惡魔族至此,不過既已經落到了她手裡,再不喜歡也得忍着,她如今可是沒有想過放手。
水寒本可以一直瞞着仙尊,但是她突然就不想了,她想要讓他知道真正的她,不管仙尊能不能接受。
秦修什麼都沒有講,水寒想,仙尊果然生氣了啊。
水寒到了魔族大殿的時候,至高無上的座位上已經有了一個人。水寒一點都不意外背叛的人會是她,她神色平靜,語氣冷冷,手指就沒離開過貓咪的背。
“公主殿下還知道回來啊,不過已經晚了,你說這可怎麼辦呢?”魔煙說這話時沒有離開座位。居高臨下,她像是在通過這種方式嘲諷水寒。
水寒不為所動,在她眼裡,魔煙和一個跳梁小醜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别。她能從千萬人中殺出一條血路,成為唯一的魔子,還會怕前任魔尊養的一個寵妾嗎?
“不晚,太早了就沒有意思了。”水寒冷淡的嗓音說道。
“你究竟哪裡來的底氣?如今整個魔族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你以為憑你一個人還有勝算?”魔煙說的還算自信,可眼底到底是漏了一絲怯意。水寒的狠辣給她造成的陰影早已刻在了骨子裡。
魔煙當然記得水寒這個人曾經做過什麼,她是一直陪在前任魔尊身邊的,她親眼目睹了那場殺戮,沒有一具完整的屍體。
不會的,早在之前,她就在水寒的飲食裡動了手腳,她親眼看着她吃下去的,她的身體早就該破損的不成樣子,這個時候一定隻是虛張聲勢而已。魔煙想着,就又恢複了底氣。
水寒不太想要廢話,無趣又浪費時間,她直接抽出了赤霞劍,一劍,速度極快,擋在魔煙前的魔族就已經屍首分離,在魔煙毫無反應的時候,赤霞劍洞穿了她的心髒。
“怎麼可能?”魔煙不可置信的發出了最後的問号,可惜沒有人會回答她,她隻能瞪着一雙不甘又怨毒的眼睛失去生息。
秦修全程在水寒的懷裡,沒有發表絲毫的見解,他隻是皺了皺眉,他不太喜歡血腥味。但他不認為水寒有錯,她若不狠些,那麼此時傷的也許就會是她,他再惱她,那也是他們師徒之間的事情,他的徒弟,怎麼能叫外人欺負了去。
水寒吩咐魔煞收拾殘局,她抱着貓咪回了她自己的房間。“阿修可是覺得我太過于殘忍?”
“沒有。”秦修說道。
水寒倒是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答案,一時間還有些不信,“什麼?”
“你沒錯。”秦修又說道。
水寒這次确認自己沒聽錯,怎麼辦,她更不想放手了,原以為仙尊這樣的人會勸人慈悲,現在看來仙尊和那些虛僞的修仙之人倒是完全不一樣。
水寒笑了,本來一人一貓之間僵硬的氛圍就被這一個笑容打破了。
第三十九章
一連幾日,魔族内部進行了一次大清理,擁有不軌之心的魔都被處死。一時間,魔族内部過于平靜了些。
“阿修,就這樣陪我待在魔族不好嗎?”水寒看着扭頭不看她的貓咪說道。
靜默了少許,秦修才說道,“在斷幽崖你覺得無趣,在魔族你就覺得有趣了?就算你現在封了我的修為,也不可能一直掙脫不開。”他始終沒有看水寒。
“阿修要是願意陪我,我們當然不會隻局限于魔族。如今,不過是擔心一旦帶你出去,就再沒有機會帶回你罷了。”水寒說的平靜,隻是魔宮周邊的結界都在告訴秦修,他這是被囚禁起來了。
秦修的心情着實說不上好,向來是被人敬仰,隻要他不喜,就沒有人敢越雷池一步,可偏偏這個人,他一時心軟收的徒弟,對他毫無尊敬,甚至可以稱得上大逆不道。
“我是你師尊,你還記得拜師時你是怎麼說的嗎?”秦修的聲音聽起來是真的足夠冷漠。
水寒是真喜歡仙尊這個樣子,她是肆意的魔女,卻被清冷谪仙的仙尊吸引了目光。她不由得想象出仙尊身上的一汪清泉被徹底擾亂的樣子,克制又迷亂,該是惑人至極。
“怎麼會不記得?但我可是魔,仙尊以為,有哪個魔族是把每一句說出口的話都當真的?”水寒輕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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