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泰轉過身道:“陛下連這種話也要信,如何之謀?”
景雲帝見她神情憔悴,歎道:“你先下來。”
安泰一動不動,景雲帝怒道:“你隻記得自己是元家的媳婦,卻不記得自己是李家女兒,如此行事可對得先帝與太後?”
他話音剛落,便聽有一個蒼老的聲音道:“何事對不起朕?”
那聲音景雲帝再熟悉不過,是年輕時便殺伐果斷的窦太後,她執政多年,即便如今老邁,氣勢依舊不減。窦太後在阿櫻與永仙的攙扶下走入宣徽殿,景雲帝去扶她,窦太後卻隻望着白绫前的安泰道:“告訴阿娘,是怎麼回事。”
見驚動了親娘,安泰即刻下了高凳,伏在她身前,哽咽道:“兒不孝,以後不能在母親膝前承歡了。”
窦太後撫着她的烏發道:“這說的都是什麼話。”安泰望了眼一旁一個頭兩個大的景雲帝,低聲道:“阿兄如今做了皇帝,就再不顧念兄妹之情了。”
這句話簡直字字誅心,景雲帝知道窦太後平素最疼愛幼女,隻怕這個鍋要自己背了。果然窦太後責備的目光掃過,他辯之不及,結舌而立。
窦太後歎道:“即便不顧念你娘這半截入土的人,你總要想一想鯉奴和阿素,自己也是做了娘的人了,怎麼還如此荒唐。”
安泰聞言眼圈一紅,想到早夭的愛女,再忍不住,流淚道:“我可憐的女兒,地下那麼黑,為娘這便去陪你”
窦太後顫聲道:“你去做什麼。”
安泰拭幹眼淚道:“我的女兒死得不明不白,如今夫君也被下獄了,兄長既然要逼死我,我便不活了。”
景雲帝未料到此時阿妹竟将阿素夭折一事在窦太後面前抖了出來,驚得一句話也說不出,窦太後是何等精明之人,立刻便明白這情況,心中大恸,幾乎暈厥,景雲帝趕緊扶住她,窦太後卻甩開他的手,顫顫巍巍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見她情緒如此之激動,景雲帝與安泰二人皆不敢開口,窦太後道:“好,好,你們如今大了,長本事,一個個學會瞞朕了。”
見阿娘幾乎站立不穩,安泰上前扶着她,隻覺她渾身顫抖,流着淚,緊緊抱住她。看見阿娘與阿妹抱着一起痛哭,景雲帝眼前一黑,隻覺得方好了的頭風立刻發作起來,慘白着臉道:“扶太後去休息。”一旁瑟瑟發抖的宮人頓時戰戰兢兢上前。
窦太後并非尋常女流之輩,心志堅定于常人,并不一味沉浸在悲痛中,平複下即刻道:“心肝兒的事要查清楚,皇帝要給朕一個交代。”
又望着安泰道:“你阿兄是皇帝,他也有自己的苦衷,你不可過分為難他。”
安泰道:“我隻盼阿兄能還我與元郎一個清白。”說完望着景雲帝道:“阿兄今日不是派人去抄我家,可抄出什麼來了?”
景雲帝頓時面上挂不住,今日萬騎羽林将軍已經來回報,并未有任何發現,但這消息安泰竟然也知道了,他望了一眼一旁的永仙,頓時知道是自己這愛女透露的消息。景雲帝歎了口氣,今日他還真有一瞬間不禁懷疑,難道自己真的錯怪了元子期。
窦太後聞言歎道:“皇帝行事也要講求證據,豈可輕信讒言。”她意有所指,景雲帝即刻肅然道:“兒受教。”
安泰見他表情,知道自然一無所獲,低聲道:“倘若真有什麼,怎麼什麼也搜不出?”
她望着景雲帝流淚道:“我是阿兄一手帶大,又怎麼會做阿兄不利之事。”
景雲帝道:“你自然不會,隻是……”
安泰打斷他,方才動之以情,現在需曉之以理,她低聲道:“陛下也不用擔心元郎,即便是前朝的皇族又如何呢,這麼多年過去了,一切已成定局,我們隻想安安靜靜做外藩,永遠為陛下守北疆,若陛下不放心我們在長安,也不願我們回封地,我情願和元郎帶着鯉奴去涼州,再不踏入長安一步。”
景雲帝斷然拒絕道:“朕怎麼舍得你去那蠻荒之地受苦。”
安泰道:“若是不去,隻怕有一天陛下又要将那莫須有的罪名扣在我們頭上。”
景雲帝望了望窦太後,又望了望安泰,他知道今日之事他若不表态,恐怕不能善了,做兒子與做兄長總要退讓一步,他歎了口氣道:“阿妹也别多心,既然這事已經查清楚了,朕想與你做一門婚事,将永仙指婚與鯉奴,我們做一門親家,這樣你總可以放心。”
一旁的永仙猛然擡頭,安泰也極驚訝,窦太後緩緩道:“鯉奴是個好孩子,将小十三托付給他,做阿婆的也放心。”
見阿娘如此說,安泰知道這是阿兄給出的一張包票,隻能默然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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