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端倪隻怕你經年養護的嬌花,以後要被……
請柬上是再熟悉不過的兩個字,阿素不由想起前世見到這個名字時的情景。
那是興平二年,她已許久不能見到李容淵。雖前朝内廷中有分明泾渭,即便身處後宮,她也隐隐知曉山雨欲來,畢竟皇後失了聖眷,在太興宮中并不是什麼秘聞。
然而阿素卻總存着一絲僥幸,直到那日。在空無一人的延華殿,她心跳得很快,微微展開案上李容淵方閱過的表書一角,隐約望見半行俊秀行楷,文采斐然,隻是言辭頗鋒,直言不諱。
“……皇後既無徽音之美,亦乏謹身之教,應繳玺绶,退避中宮。”
阿素默默瞧了瞧其下落款,臣金紫光祿大夫尚書左仆射同中書門下三品國公姜瞻,再拜。
姜瞻字遠之,景雲二十四年的探花之一。當年與他同榜的進士皆已中年,時有世言,姜郎高才,前途無量,雖可及其功,不可及其年也。果然,八年後他便入閣做了大周最年輕的左相。
而與他有關流傳最廣的一件轶事是說,遠之常與上飲宴,後宮不避。
這倒是真事,阿素雖從未見過姜遠之,卻知李容淵尚在潛邸時兩人便私交甚密,及上禦極,左相入宮,汲瀾閣笙箫夜舞,通宵達旦,上親命美人與瞻斟酒。此類事迹,不勝枚舉。
即便如此,也未被禦史參上一筆,反為坊間樂道的風流逸事,自然因皆自那人許之。而不像她,不過求那人為阿兄封個官,便被參得死去活來,更是被阿兄罵得狗血淋頭。後來……唉,不提也罷。
合上表書,阿素心中悶悶不樂,素未謀面,何知她無徽音之美。後來她悄悄向長平訴苦,這話卻不知怎麼被傳了出去,據說左相聽聞,淡淡笑了笑,隻給了一句評價。
“無德無知,何堪母儀天下。”
阿素氣悶,然而前思後想,也想不通自己如何得罪了這位年輕有為的左相大人,隻覺一顆心沉了下去,境況竟真已壞到了如此程度。
姜遠之能如此之言,隻說明一件事——李容淵真的有廢後之意,恐怕已提上議程。
阿素并不為自己憂心,許久之前她便知早晚有這麼一天,隻擔心這是他與阿娘之間一場風暴的前奏。若阿娘在,即便再不喜歡,他刻意冷淡她,卻不會妄然廢後。若要廢後,必先要将她娘家的勢力連根拔起。
後來,果不其然。在姜遠之的一力主導下,阿娘在朝中的勢力一點點被剪除,終于至于傾覆。
回過神來,阿素緊緊攥着手中那張請柬,第一次仔細打量起這位日後最大的政敵。
他很年輕,卻很沉穩,帶着無害的微笑望着自己,很難和日後的果決聯系在一起。阿素方想起來此時是景雲二十三年,誰又想得此時尚且籍籍無名,開了年便是白衣公卿,日後更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許是她回望的目光中帶着薄嗔,姜遠之微怔。阿素将請柬丢回給他道:“宴廳前方左轉便是,郎君自去。”
聽得出她語氣中的冷淡,姜遠之倒有幾分新奇,向來十二萬分自信,還第一次被人如此嫌棄,他第一次想不出倒底是哪裡得罪了人?
望着阿素遠去的背影,姜遠之摸了摸鼻梁,起了一分好奇。
他自然并非不識路,沿着小徑走了片刻,輕車熟路向左一轉,穿過花木間的簾洞與曲折的廊庑,恭敬侯立的長使将他引入宴廳。
阿素回到東苑之時天色尚不算晚,今日的晚膳裡有一道仙人脔,是用新鮮羊乳炖的禽肉,阿素心滿意足地自用了一碗,挑了一塊沾着濃白羊乳的禽肉想喂給白團子,這可是這小家夥的最愛,上次喂它時白團子伸出粉色的舌頭,将她的手指都舔得一幹二淨。
然而這次她等了許久,卻一點不見白團子聞香而來的影子。直到詢問了琥珀,得知方才見一道白影竄了出去,阿素才真有些着急起來。今日府中賓客衆多,若是跑丢被人捉了去可如何是好。
天色終于黑了下去,阿素一面輕聲喚道:“阿狸?”,一面提着風燈沿着小徑向兩面矮樹叢中找尋。阿狸便是她給白團子起的名字。
附近有一處楊樹林,上面住着一窩叽叽喳喳的喜鵲,白團子經常在樹下呲着牙望,似乎對那些鳥兒極感興趣。隻是那裡距北苑不遠,阿素遠遠見曲水環繞的宴廳中一片燈火通明,隐隐有樂聲喧嚣傳來,夜宴已開,應該不會有人注意到自己。這般想着,阿素猶豫了一瞬,向着那處而去。
果然,她撥開一片枯枝,便見樹下一人,手中正拎着一個白色影子。
影影重重看不真切,白團子在那人手中不知是死是活,阿素急切上前一步,面前之人轉過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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