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今日府中又有什麼人來?阿素不由起了疑心。
上次李容淵如此限制她的自由,還是阿娘來的時候。難道今日也是?
待李容淵走後,阿素越發覺得自己的猜測可能性極大,隻是透過高高的窗棱向外看,卻看不出什麼頭緒。
倘若真是阿娘來,想必一定會有阿兄的消息,此前自己命琥珀給三娘送了藥,也不知她有沒有轉交給阿兄。
這般想着,阿素更想出去看一看。她悄悄走到外廳,發覺竟無人值守,欣喜大于疑惑,阿素顧不上思索這不同尋常的緣由,出了東苑沿着小徑向着曾見過阿娘一次的北苑而去。
起初阿素還擔心自己不認識路,尋不到北苑,然而剛走到半路的靜波湖畔,便見居高臨下望見遠處環水廊庑下,李容淵正挽着一位身姿曼妙的女子漫步于粼粼波光中。
竟真的是阿娘。
岸邊兩人向此處走來,阿素無處可逃,心砰砰直跳,猶豫了一瞬,躲入一旁的太湖石後。
第28章決定如何才能将他綁上元家這條船……
阿素剛藏好自己小小的身體,在狹窄的石隙中艱難地轉過身體,即刻發現不妥,許是方才太倉促,裙頭上碧青的垂縧竟卷在了石中樹的枝杈間。
阿素汗如雨下,用力拽了拽,誰料那垂縧卻越纏越緊。岸邊兩人越走越近,阿素急得面頰發熱,李容淵心思缜密,難保一會路過不看什麼破綻,她隻能期望他們走得再慢些。然而事與願違,不過片刻,她已能清晰聽見阿娘說話的聲音。
許是她太用力,樹枝受力發出“咔嚓”之聲,安泰的聲音停了一瞬,想必注意到了附近的動靜,阿素頓時停了手,縮回石縫中,不敢再動。
見安泰凝滞,李容淵柔聲道:“怎麼?”
安泰又仔細聆聽了一瞬,輕歎道:“無妨,許是我太多心了。”
之後沉聲道:“方才我與你說的事,切不可洩露。”
阿素好奇心大起,阿娘今日來訪究竟是做什麼,又到底同李容淵說了什麼?
此刻她既希望阿娘繼續說下去,又希望他們走得遠些,不要注意到那樹枝間的一抹碧青。然而同樣事與願違,安泰不再開口,李容淵卻扶她到一旁的石榻休息。
那石榻上鋪着茵席,距阿素藏身的太湖石不過一丈。阿素心驚膽戰,心道若不是李容淵并不知她偷跑出來,還真以為他是有意為之。
安泰倚靠在石榻之上,似乎累極。阿素想,阿娘方經曆喪女之痛,又逢阿兄遇刺,這幾日自然極傷神,李容淵靜靜侍立在她身邊,兩人皆望着湖面,一時無言。片刻後李容淵道:“姑母無須憂心,境況也未必就壞到如此地步。”
安泰輕聲道:“元郎在北疆與敢達對峙,戰況膠着,本也無妨,然而今日我聽聞朝議之時有人彈劾元朗久守不出,恐有二心,應召歸朝,陛下一反常态并未表态,又想到那刺客又似來自北疆,總疑心有人要拿此做文章。”
阿素此時才明白,原來阿娘是在為阿耶憂心,才來與李容淵商議,又驚奇此時朝中竟已有阿娘布下的眼線。
阿素記得前世此時阿耶正任朔方節度使,不久後擊退突厥,一舉拿下北疆的康濟城,而回朝之後便因會稽王謀反一案被下獄。她原想阿耶回朝之前都不會有危險,卻沒想到這一世阿耶未歸,朝中已是暗流湧動。
阿素本以為掀了刺客的面紗,證明他乃假冒裴說侍女,便能洗脫裴家與元家謀反的嫌疑,卻沒想到揭露這刺客的身份又引出另一樁事端來,想來自己還是太天真了些。冥冥中似乎有一隻手,定要将元家拖進萬丈深淵之中,然這幕後之人到底是誰,雖經曆了兩世,阿素依舊摸不着頭緒。
一顆心又懸了起來,阿素聽見李容淵淡淡道:“敢達忠于西突厥王庭,康濟城易守難攻。隻有圍城,待城内糧草耗盡,此城不攻自破,将軍此舉本是最優之選,隻是如今陛下已起了疑心,時間卻拖不起。”
安泰沉聲道:“依你之意,是否應寫信勸元郎南歸。”
李容淵道:“不戰而歸,倒似心虛,恐怕如此更令陛下心生懷疑。”
安泰憂道:“這也是我所擔心的,如今戰不可戰,歸不可歸。”
李容淵修長的手探入懷中,取出一卷帛紙。阿素好奇扒着石縫看,卻看不真切。安泰一怔,李容淵将手中之物遞與她,歎道:“敢達是我母親異母兄弟的舊部,我已寫了封信勸他投降,如今康濟已是突厥王庭放棄的孤城,若他還念着城中十萬百姓,收到這封信也許願意投降,隻盼将軍能留下城中百姓性命。”
安泰将帛紙攥在手中,沉聲道:“我即刻便命人将信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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