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難受?”李容淵随手将那件外袍扔在一邊,俯身望着她,好整以暇道。
阿素緊緊抱着肩膀,身上那件破碎的坦領不知掉在了何處,此時她隻着一件抱腹,雪白的肩臂皆露在外面。見她嚴陣以待的樣子,李容淵淡色的雙眸裡似含着笑意。阿素終于明白了,他是在捉弄她,并以此為樂。
她第一次覺得有些憤怒,不知哪裡來的勇氣,擡起頭狠狠瞪着他,李容淵翹起唇角,正在劍拔弩張之時,去而複返的飲瀾端回一方托案,上面似放着幾件衣物和一個青瓷瓶。
李容淵淡淡道:“放下吧。”
飲瀾即刻告了退,對其他之事視而不見,阿素失了最後一絲求助的希望,但見李容淵走到她慣常睡的那方矮榻前,望着她道:“過來。”
阿素艱難地吞咽了一下,如今她面臨着一個抉擇,是順從他,還是幹脆撕破臉。
在心中權衡了一下,阿素猶自存有一絲希望他會應了自己求他的那件事,大丈夫能屈能伸,她想,倒真不信李容淵會對她做什麼,頓時有了勇氣,迎着他沉沉的目光走了過去。
然而李容淵隻是令她坐在身前,取過琉璃燈,細細看了她肩上的傷,接着取過那青瓷瓶。背對着他阿素看不到他在做什麼,隻覺得傷處一陣涼意,與以往朱雀為自己上藥時的感覺相同。
原來他隻是驗傷,阿素松了口氣,還未懈下心神,背上忽然起了一陣戰栗,他的指尖正按在自己的脊骨上,沿着一個個光滑圓潤的突起向下。
“還是這麼瘦。”阿素聽到他輕聲歎氣,就像辛苦一年不滿意收成一般。
阿素被自己忽然的想法吓了一跳,她豎起耳朵,仔細聆聽身後的動靜。
李容淵卻并未再言,他一路向下的指尖似乎受到了阻攔,絆在抱腹的系帶上在那裡停留了許久,勒得胸前有些疼。阿素極緊張,室内靜得連一根針落地的聲音都聽得到。
好在李容淵終于還是放了手,揮手熄滅琉璃燈,徑自走入幔帳中。
過了許久再聽不見帳幔内的動靜,他應是已入睡,阿素松了口氣,摸索着身邊那個托案,上面果然是是自己的衣物。她縮進被衾裡,悄悄換上幹衣,又将自己牢牢裹起來,方才覺得安穩了些。
緊張了一晚上,阿素入睡倒是很快。第二日依舊是朝日,阿素期期艾艾想舊事重提,但見他表情淡漠又退縮了回去。
她失落地看着李容淵神色如常走到門口,卻聽他淡淡道:“未時來接你。”
這句話既無前因也無後果,旁人聽了自然茫然,阿素心中一塊巨石卻落了地。她喜憂參半,喜是因為李容淵真的應了她央求的事,憂是因為李容淵真對她起了興趣。
他究竟将她當作什麼,一枚牽制太子的棋子,一個用着順手的使女還是一件解悶逗樂的私物?阿素低着頭,越發琢磨不透了。
此時不過卯正,她抱着昨日換下的濕衣回了自己的靜室。昨日半夜飲瀾來房中取阿素的衣物,還是貼身的衣物,說要替換,琥珀憂心得一夜都沒睡好,此時見了阿素,拉着她的手仔細詢問,見她神色如常才放下心來。
這一日時間似乎過得極慢,阿素一刻不停地盯着更漏,待到漏箭一點點浮上來,慢慢接近未時,心中越發緊張。終于在還剩半刻的時候,朱雀推門而入,望着她道:“娘子可收拾妥當了?”
阿素起身點了點頭,琥珀為她帶上垂着白紗的帷帽,身着女史常服朱雀牽起她的手,帶着她一同向外走去。
朱雀似已知道她曾去央求過李容淵,并未再多詢問,阿素赧然,如今東苑中的人究竟如何看待她,她亦不敢多想。
出了府門,果然有兩輛華美的車輿等在外面,令阿素意外的是,朱雀送她上了一輛,自己卻上了另一輛。有侍從為她打起車簾,阿素一怔,正見李容淵也在車内。
第24章意亂他的聲音有些低啞
阿素小心翼翼上了車,這車輿極寬敞,裡間擺着一張雕花的胡榻,上面還有一方小案,紅泥小爐燃着炭火,正煮着茶。李容淵倚靠在隐囊之間,手中執一卷書。
阿素蜷縮在車廂另一側的角落裡,待火上氤氲出白茫茫的水氣,方記起自己身為使女的職責,慢慢移過去想為他斟茶。
李容淵望了她一眼,放下書,攔住了她冒冒失失伸向陶壺的手。
見他蹙眉,阿素才記起應用茶帕,趕忙尋了片方巾墊手。帷帽的白紗垂着,一切都朦朦胧胧看不真切,她随手撩起半幅白紗,李容淵忽然怔了一下,接着便将她的帷帽揭開。
阿素頓時赧然,今日琥珀專門為她梳妝一番,并不似從前作女童打扮,隻梳丱發,而是仔細為她挽了個少女常用的驚鴻髻,額心貼一片花钿,微微點了水紅的口脂,衣裳選的也是束胸的綴珠诃子配石榴裙,與平日裡很是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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