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躬身退在一旁,德妃便賜下宴席,衆人落座。李容淵不在,朱雀既不能坐也不能走,隻能待席散。阿素跟在她身邊,忽然靈機一動,望着對面的三娘子怯怯道:“阿姊,我想和三娘說句話,成嗎?”
朱雀猶豫,但不好阻攔她和親姐妹親近,想着這些時日她實是受了不少委屈,躊躇道:“好罷,不過不能太久。”
阿素點了點頭,悄悄繞過人群走到三娘身前,三娘此時才發現原來朱雀身邊的小女奴竟是她。阿素趕忙将三娘拉到屏後無人處,三娘打量了她一番,憂心道:“這幾日……可還好?”
阿素不答,三娘會錯了意,雖知希望渺茫,但還是拉着她的手安慰道:“别急,阿耶已想辦法疏通打點,總會……總會有辦法接你回來。”
阿素心中藏心事,直接幹脆道:“三姐能否幫一幫妹子?”
三娘一怔,阿素道:“我要出去片刻,三姐幫我在這守着,有人來就說我醉了酒在這裡貪睡。”
三娘猶豫,但想起上次阿素也幫過自己的忙,咬了咬牙,點頭道:“好。”
阿素緊緊握了握她的手,便從昭華殿偏門悄悄溜了出去。這宮中的道路她是極熟的,後宮幾座正殿又離得不甚遠,走了片刻阿素便回到自己住過的琅嬛閣前。
她幼時長在窦太後身邊,所居的琅嬛閣便在清思殿後廂。她初入宮時,晚上最是怕黑,要窦太後親自哄才能入睡,因而專修了一條暗道連通兩間宮室。
沒想到如今琅嬛閣前竟守衛森嚴,阿素遠遠望了一眼,便悠悠達達向供宮婢出入的偏門而去。她斂容垂眸徑自向内走,然而還是被一位面生的黃衣内侍攔下了。他斜着眼,啞着嗓子道:“不懂規矩,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阿素低聲道:“奴是長公主府的婢女,來取替長公主取件東西。”
那黃衣内侍冷冷瞧她一眼,并不理她。阿素心一橫,摸出一顆明珠,偷偷遞在他手中。那日她一共尋來了三顆明珠,一塊玉髓,除去給琥珀的一顆,和今日送出去的這顆,也隻剩下一顆。
那黃衣内侍捏着渾圓的明珠,對着日光仔細端詳,又拿牙咬了個印,見裡面也是一般成色,才有些滿意,闆着臉揮了揮手道:“快進快出。”說完才放阿素入内。
阿素回到故居,來不及細細打量,先尋到了那暗道,深深呼吸,一口氣走了進去。她在心裡想,看一眼,隻悄悄看一眼便回去。
清思殿中藥氣沉沉,千重簾幕層層垂下,熏爐中燃着除穢的香,未燃宮燈,頗有些晦暗。那暗道入口正在榻邊,掩在重重绡帳後并不引人注目,阿素猶豫了一瞬,見殿内無人,還是微微推開那扇暗門,然而她剛探出身子,便聽榻上有個帶着老态的聲音道:“誰……藏在那?”
第17章永仙九兄平日裡疼我,我若找他要人,……
記憶中的阿婆從未有如此虛弱之時,阿素心中一澀。病體沉沉的窦太後目不能視,但從前慣和外孫女玩這躲貓的遊戲,忽心有所感,敏銳道:“是……阿素嗎?”
阿素終于忍不住爬上榻去,窦太後勉強支撐,摸索着将一團小小的人影摟在懷裡,又嗔又喜,低聲道:心肝兒,怎麼久才來看阿婆。”阿素此時方知原來阿娘一直将自己夭折之事瞞着她。她努力咬着唇,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響,以免露出破綻來。
窦太後用枯瘦的手指摸着她的身體,喃喃道:“怎麼又瘦了些。”阿素埋進她懷裡,窦太後輕歎道:“來了……就好,這幾日想接你入宮,你阿娘總推三阻四,真擔心是出了什麼事。”
窦太後一面低語,一面輕輕撫着阿素的背。她方才好不容易入睡,殿中的侍女都退了去,一點不敢驚擾。大約是聽到了聲響,此時在外殿值守的禧珠趨步入殿,窦太後隻覺得懷中之人一僵,便扭着身子掙脫了去。她目不能視,此時不由急道:“心肝兒,這是哪去?”一面說着,一面摸索。
阿素緊緊縮在極寬大的卧榻一角,還好有帷幕遮擋,伏在地上禧珠并看不她的影子,望着窦太後疑惑道:“您在尋誰?”
窦太後不悅地趕人:“下去,都下去,你們把心肝兒吓跑了。”
禧珠心中一恸,直覺太後病的更重了,含淚道:“長公主已在外面候着多時了,太後可要見一見。”
窦太後尋不到阿素,心中發悶,生着氣道:“讓她進來,我倒要問一問她将人藏到哪去。”
安泰走入殿中之時,正見禧珠扶着窦太後起了身,看着精神似乎好了許多,她剛有些欣喜,便聽窦太後嗔道:“心肝兒呢,怎麼又不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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