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我起來,我這就起來。”季蘭英急忙就站了起來,一溜煙往門外去了。
白素把墊在床沿上的毯子鋪好了,隻緩緩的坐了下來,手指撫過放在一旁的拐杖,不知不覺就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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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天在外頭躲了兩天,回來的時候臉上還挂着彩,幾個知青湊在一起笑話他,其中也不乏說到了白素,白素向來不喜歡聽這些八卦,她腿腳不方便,就待在宿舍養傷,這些都是季蘭英告訴她的。
這日季蘭英從外面回來,隻急匆匆的跑到宿舍,對她道:“素素,隊裡來了好些人,是坐着紅旗轎車來的,往牛棚那邊去了。”
這年頭能坐上紅旗轎車的,怎麼說也是縣裡的幹部了,還都往牛棚那邊跑,這就讓白素有些緊張了,她急忙就放下了書,拄着拐杖出門,果然看見堤壩的那一頭停着兩輛車,一輛是綠皮吉普、一輛是黑色的紅旗。
白素轉頭問季蘭英道:“你知道他們去牛棚那做什麼嗎?”
牛棚建在半山腰上,汽車開不過去,司機就把車停在了堤壩上,一群人浩浩蕩蕩的走過去,白素隻依稀看見,為首的一個穿着中山裝,看起來五十來歲的樣子。
“不知道。”季蘭英搖搖頭:“我看見他們來就就忙告訴你了,你姑父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麼人?”
白素擰着眉心想了想,最後還是搖搖頭,心裡卻焦急得很,看這陣勢,倒像是有什麼大事。
她在宿舍門口站了好半天,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看見那一群人從謝崇的牛棚裡出來了,謝崇也跟着走了一程,一直把他們送到了村口的堤壩上,看着他們開車離去,他才跟着方才一起作陪的張家父子往回走。
張建設這時候還有些懵,偷偷的看了一眼走在兩人跟前的謝崇,隻湊到他老子身邊小聲道:“爸,你說這謝……謝工是什麼來頭,連縣長都親自來見他,他這麼能耐,咋還能讓他在咱隊裡住牛棚呢?”
張國慶恨恨的瞪了他兒子一眼,臉上神色冷冷的,等謝崇走遠了點,這才道:“你懂什麼,你不知道謝工家裡從前是資本家嗎?要沒那麼多錢,能供出這麼一個喝過洋墨水的大學教授嗎?”
“那他現在也住牛棚了,可見書讀多了,也未必有用。”張建設隻随口道。
張國慶瞧見他那樣子,隻一巴掌就拍在他的腦門上,恨鐵不成鋼道:“他要是沒讀書,縣長能來見他,你沒瞧見他給縣長的那東西,上面鬼畫符似的,咱都看不懂,縣長看得可樂呵了。”
“那是啥呀?”張建設追問道。
“圖紙……水庫的圖紙!”張建設一邊說着,一邊又覺得自己這兒子不争氣,又狠狠的捶了他一下,豎着眉心道:“讀書咋就沒用了,要讀書沒用,那歐陽天能使那壞心眼,騙到你妹子頭上?”
“我這不是把歐陽天給教訓了一頓了嗎?”提到這件事情,張建設還覺得很驕傲,一臉自豪道:“敢欺負我妹子,我讓他在咱長橋公社都混不下去。”
謝崇是走過了堤壩,才看見白素站在門口的,他見到她拄着拐杖站在那裡,一時有些驚訝。但身後還跟着張國慶父子,他便沒有跟白素打招呼,隻低着頭一路往前走。
倒是張建設經過宿舍門口的時候,看了白素一眼,那張麥色的臉頓時就熱了起來,他教訓歐陽天的時候,有一半的拳頭是為了他妹子,還有一半……他自己也說不上來,隻是覺得像白素這樣的女孩子,歐陽天居然還能背着她做出這種事情來,真是天理不容。
他一這麼想,這拳頭就落得更快了,一不留神,歐陽天就被他打成了豬頭了。
張國慶看見白素,隻關切道:“白素同志腿受傷了啊?”
白素便開口道:“隻是扭傷了,沒什麼大事,過幾天就能參加勞動,謝謝張隊長關心。”
張國慶五十來歲,不笑的時候看着有些嚴肅,笑起來卻很和藹,他對白素道:“白同志不用着急,傷筋動骨一百天,這陣子隊裡農閑,你好好養着,等大隊裡的小學教室修好了,就有你們忙了。”
今年柳溪大隊要了三個女知青,為得就是給大隊的小學招教師來着。以前大隊沒小學,想要上學就得去十幾裡外的公社,一來一回好幾個小時,幾家的孩子都因此辍學了,誰也不想為了念那半吊子的書,耽誤了家裡的農活。
可不上學也不是個辦法,将來當睜眼瞎,連□□語錄都看不懂,就應征了那就老話:兔子生耗子,一代不如一代。
“學校已經選好地方了嗎?”白素問道。
“選好了,咱這幾個大隊合計了一下,也就咱小隊從前許家的祖宅,裡頭有兩間舊祠堂,當時分房的時候,大家夥沒人敢要那兩間,如今一直空着,倒不如拿出來當小學教室好了。”張國慶說着,隻又看着白素道:“白素同志是城裡來的知識青年,應該不會忌諱這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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