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楊搖搖頭,認真地說:“沒看過,有機會組織大家一起看看吧。”
“其實我了解的也不多,外公外婆那邊的親戚我都沒有見過。”塗科放下手機坐了起來,靠着牆壁望向窗外:“塔吉克族是生活在帕米爾高原上的小部落,總共也就三萬多人口吧,是中國唯一的白種人少數民族,所以長得跟歐洲人一樣。”
奚楊轉身拿起桌上的水杯,做了個詢問的表情,塗科擺了擺手,示意不用。
“我爸跟講旭在一個院子長大,七十年代初一起下鄉支邊去了塔庫,住在當地的老鄉家裡幫他們賺工分。後來恢複高考,講旭就返城考了軍校。我爸沒走,留在那邊入伍當兵,娶了老鄉的女兒。”
“那裡條件很艱苦,沒有講旭幫忙他們調不回北臨,所以我爸一直很感激,還讓我認他做幹爹。”說到這塗科輕蔑地笑了笑。“現在想想真是可笑,他從一開始就動機不純。”
“九二年我爸被派去柬埔寨的時候我才上小學,什麼都不懂,他前腳剛走,講旭後腳就有事沒事往我家跑,還帶我去遊樂園,給我買零食和新衣服。我那時候很喜歡他。”
“九二年?”奚楊回憶了一下,有點驚訝。“是‘藍盔’嗎?”
“嗯。”塗科歎了口氣,眸色深沉起來。“應該算是中國第一支真正意義上的維和部隊吧,那時候叫‘軍事工程大隊’,我爸那批是維和警察,另一批是工兵。”
之後的事奚楊不願再問,塗科卻繼續說了下去。
“第二年五月份的時候犧牲的,當地武裝用火箭彈襲擊了他們的營地。十天之後遺體送回中國,講旭陪着我媽去接的。那天中午老師把我叫去辦公室,也不說有什麼事,就給我打了滿滿一碗米飯和紅燒排骨,還給我買了瓶娃哈哈AD鈣奶。校長、教導主任都在,所有人就一邊哭一邊看着我吃。”
奚楊身體前傾,伸手拍了拍塗科的膝蓋。
“一個人帶孩子不容易,别記恨你媽媽。”
“一個人帶孩子的多了,她是烈士家屬,有單位有組織照顧,又不是活不下去。再說找誰不行非得跟講旭?對得起我爸嗎?”
塗科越說越來氣,倒豆子似的吐了個痛快。
“說實話,我一直懷疑他們倆個早就好上了。那個年代想調動談何容易,多少人奔走半輩子、削尖腦袋托關系都回不來,講旭為什麼費那麼大力氣幫忙?她怎麼可能不清楚原因?就我爸還傻乎乎地信任他,引狼入室都不知道。”
“自己的好兄弟屍骨未寒,就在人家家裡留宿,霸占人家的老婆。我奶奶本來就不喜歡我媽,知道以後氣得一病不起,到今天都不讓他們進門。這種道德敗壞、背信棄義的人也配爬到今天的位置?呵呵。”
這樣的心結一時半會兒是不可能解得開的,旁人更是無從勸說。奚楊感受着塗科眼中的恨意,聽他聲音不大地罵了句“狗男女”,于是問道:“你這麼讨厭講隊也不想看到他,為什麼還要來幹消防?”
“我是想像我爸一樣做個特警的。”塗科滿不在乎地說:“但咽不下這口氣。他們已經結婚了,我沒辦法拆散他們,幹脆上這兒來給他添添堵,看他氣得要命還不敢發火我心裡就特别舒坦。”
幼稚......奚楊無奈地笑了:“何必呢。”
“唉行了,别說我了。”塗科取下挂在床尾的拳套,戴在手上對着空氣比劃了兩拳。“你呢?那時候幹嘛放棄去文工團?文工團提職多快啊,跳個舞,參加個比賽立個功,到今天怎麼也得是師級了。”
奚楊接住他抛過來的另一隻拳套,笑道:“今天回憶得夠多了,先讓我消化消化。我的事情沒什麼意思,都過去了,不提也罷。”
塗科沒再追問,看了眼牆上的挂鐘,扔下拳套起身換了條運動短褲。
“去哪兒?”奚楊掏出U盤在他面前晃了晃。“群芳把資料送過來了,看看嗎?”
“晚點兒吧。”塗科穿好褲子,又彎下腰把散開的鞋帶系緊。“我去下訓練室。”
“又去練拳?”
塗科手插口袋,閑逛似的走到門口:“去教小浣熊打拳。”他拉開門,踏出半步又回頭問道:“哎,你今天洗衣服嗎?幫我也洗兩件啊。”
話音剛落後背就被飛來的拳套砸中,奚楊冷臉看他:“文案工作和整理内務,我隻能幫忙分擔一樣,你選吧。”
“知道了,教導員同志!”塗科撇撇嘴,抱怨一句“真不體貼啊”就趕在另一隻拳套砸過來之前迅速溜了。
...
兩點四十五分,周童睡醒,揣着乒乓球拍和隊友們去了操場。吃飽喝足的小扁跟在他們身後,找了處陽光充足的角落趴了下來,邊打盹邊聽幾個小夥子精神十足地嬉笑打鬧。塗科以為聞閱會準點出現,不料剛到訓練室門口就聽見裡面傳來他不大卻清亮的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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