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言,你也太胡鬧了!顔小姐堂堂一個千金小姐,你居然把她帶到這種地方來?”塗餘千川微怒道。
“還有,顔小姐,聽說你被顔丞相禁足了,你又是如何出來的?”塗餘千川感念這些日子以來顔如月悉心照顧自己,對她的語氣變得柔和一些。
“餘公子,不過我是如何出來的,這一點都不重要,剛才你們的談話我都聽到了,墨言說得不錯,我喜歡餘公子,無論餘公子身份地位如何,以後的生活如何,今生今世,我願意跟着餘公子。”顔如月按照辛墨言之前的囑咐,一進來便對塗餘千川告白。
“……”塗餘千川沉默。
“哎呀三哥,你别不說話呀,人家女孩子都跟你表白了,你不會連女孩子都不如吧?”辛墨言看着沉默的塗餘千川急了。
“餘公子?”顔如月心中忐忑,不知道塗餘千川的想法。
“不行!”塗餘千川突然開口,顔如月聞言幾乎要哭出來。
“餘公子,為何?餘公子為何不喜歡我?當初我們在梅園相處得不是很好麼?公子彈琴,我作畫,公子寫字,我研墨,公子都忘記了嗎?我知道了,餘公子嫌棄我生的不好看,還是不會洗衣做飯?”顔如月十分委屈的樣子,又一副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模樣,看得辛墨言都起了保護欲了,塗餘千川居然毫無反應。
“顔小姐,自然不是!”塗餘千川正色道,“其一,顔小姐乃是雲漢丞相愛女,我雖名為屠餘九皇子,但有家不能回,這一生大概隻有浪迹天涯四海為家了,顔小姐嬌生慣養,如何能忍受日日風餐露宿?其二,我雖然離開了屠餘國,但我太子皇兄終究是不放心我,所以總有刺殺事件發生,顔小姐不會武功,隻會拖累我們。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我雙腿殘廢已久,雖然墨言說可以治,但我曾看過許多名醫,皆說無治愈的可能,若顔小姐跟着我,一生都要照顧我這個廢物,若再遇上刺殺,我若不能保護顔小姐,隻怕我會愧疚一輩子。顔小姐的父母也不會同意她跟着我這個殘廢又無能的廢物的,既然早知結果,何必要開始呢?”
“不,餘公子,你不是廢物,在我眼裡,你就是最偉大的男人,你在國家危難之際挺身而出,憑一己之力力挽狂瀾,這是忠義;你在親兄弟迫害時,為了國家安定,甯願放棄榮華富貴,在梅園中做一個閑雲野鶴的閑人,這是悌讓;你雖然不良于行,但心胸開闊,面冷心不冷,對人溫和,從不自暴自棄,這是智慧。餘公子,這樣忠孝仁義智慧的你,如果是廢物,那麼全天下的男人都是廢物了!”顔如月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睛裡閃耀着崇拜信任的光芒,讓原本冷淡至極的塗餘千川有些動容。
辛墨言也不得不佩服顔如月的才華,塗餘千川若真的娶了她,真是賺到了。
“可是……”塗餘千川雖然動容,可是生活不是崇拜,不是說說而已。
“可是什麼可是?三哥,若有一個這樣的女子喜歡我,我睡着都要笑醒了,你還猶猶豫豫婆婆媽媽的幹什麼?”唉,塗餘千川不急,辛墨言都要急死了。
“好吧,既然餘公子不喜歡我,就讓我再為公子做最後一件事吧,也為我們這段有緣無分的感情畫上一個句号。”顔如月接到了辛墨言的信号,便按照之前定好的計劃進行。
顔如月走到屏風後,從裡面拿出一張古琴,優雅地坐下,然後開始邊彈邊唱:
小女子不才
未得公子青睐
擾公子良久
公子勿怪
公子向北走
小女子向南瞧
此生就此别過了
難以忘懷
願你三冬暖
願你春不寒
願你天黑有燈
下雨有傘
願你善其身
願你遇良人
暖色浮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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