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墨言聞言才乖乖地躺在紫陌塵懷裡不動,默默地聽着紫陌塵的心跳,甚覺心安。
她一直有一種感覺,這一出淩霧山莊,外面便是風雨,可是隻要在紫陌塵身邊,他就會覺得無比心安,就算有再大的風雨,她都不會害怕。
飯後,紫陌塵和辛墨言去見了淩浩然,再過幾天,他們就要離開淩霧山莊,自己去面對外面的風風雨雨了。
淩浩然就坐在院子裡,他仍是怡然自得悠閑自在的模樣,但仔細一看,他的臉上透出些許落寞之意。
“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三拜!”辛墨言和紫陌塵雙雙跪在淩浩然面前,向淩浩然磕頭,他們心懷感激,若不是淩浩然,紫陌塵如今怕是早已煙消雲散,若不是淩浩然,辛墨言哪有五年的安穩生活,她哪裡能學成化境的輕功,登峰造極的劍法?
“好了,你們兩個起來吧!丫頭,臨走之前,再給師父煮一杯茶可好?”淩浩然眼睛濕潤。
“好!”紫陌塵扶着辛墨言一起起身,辛墨言感覺鼻子酸酸的,悶聲悶氣地說好。
辛墨言仔細地将茶具清洗幹淨,小火爐上的泉水咕咕響開,嗅茶,溫茶,裝茶,潤茶,沖泡,澆壺,溫杯,運壺,倒茶,敬茶,一系列動作一氣呵成,如行雲流水般流暢,令人賞心悅目,茶香滿院,令人心曠神怡。
淩浩然有一種錯覺,他仿佛回到了那激情飛揚的少年時代,與好友恣意江湖,行俠仗義,鋤強扶弱,是何等的恣意潇灑?與心儀之人縱情山水,溫柔缱绻,又是何等的幸福快樂?然世事無常,歲月變遷,他已經是一腳踏進棺材之人,此生是否還有機會再見上一面?
“師父,師父!”辛墨言捧着茶杯,叫了許多聲才把淩浩然從回憶中驚醒。
“嗯,丫頭今日煮的茶特别香!”淩浩然接過茶杯,先聞了聞味道,才慢慢品嘗。
“師父剛才在想什麼?”紫陌塵問道。
“墨塵,丫頭,為師看着你們想起了自己年輕的時候,時間過得太快了!”淩浩然感歎道。
“師父年輕的時候?”辛墨言重複,“師父年輕時一定很帥氣,行走江湖,鋤強扶弱!”
“哈哈哈!”淩浩然大笑。
“師父難道不是嗎?否則身為武林第一美人的師母,怎麼會愛上師父?”辛墨言說道。
“墨塵,丫頭,江湖險惡,人心不古,你們一定要小心謹慎,害人之心不可無,防人之心不可無,但是一定要切記無論何時何地,都不要忘記初心!”淩浩然說得十分認真。
“師父請放心,我們會時刻謹記!”紫陌塵和辛墨言同時說道。
“好徒兒,你們此去,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回來,記得經常寫信給師父報平安!”淩浩然說着有些哽咽,一手培養出來的孩子,一個個都離自己而去,何時才能全部聚在一起享受天倫之樂?
30初入江湖
“師父,說得如此傷感,好像我們會一去不回似的,師父,這裡是我的家,無論我們身在何方,最後我們都會回家的。”辛墨言笑道。
“不錯,丫頭,墨塵,淩霧山莊永遠都是你們的家!”淩浩然也笑道,“墨嫣和昭陽年紀小,沖動,墨塵,此去無涯山莊,他們就拜托你照顧了。”
“放心吧,師父,我會好好照顧他們的。”紫陌塵承諾道。
三天之後,紫陌塵,辛墨言,紫陌桑,淩墨嫣,淩昭陽,還有十個弟子,拜别淩正廷,冷如煙之後正式踏上了去無涯山莊的路途。
淩浩然沒有親自送他們離開,人年紀越大,便越害怕這種離别的場面,他隻遠遠地站在山頭,默默地看着他們離開。
出了隐霧山,淩墨嫣便如脫缰之馬,她從小住在淩霧山莊,從沒下山一步,她曾經聽沐白師叔說過,外面的世界非常好玩,她終于可以見識一下外面的世界了。
不過那個襄王府大公子紫陌塵讨厭得很,老是粘着小師叔,而那個襄王世子紫陌桑,表面看起來溫潤如玉,實際上給人一種拒人于千裡之外的感覺,還一堆破規矩,也讨厭得很,還是他們這些江湖兒女來得逍遙自在,無拘無束多好!
一日,他們來到一處小鎮,小鎮人來人往,頗為繁華,淩墨嫣看看這個,摸摸那個,興奮不已,果然這外面吃飯世界比淩霧山莊好玩多了。
當然他們一行人也引起了不少的回頭率,為了行路方便,辛墨言和淩墨嫣皆換了男裝,所以這一群人個個外表俊郎,衣着華麗,自然引起了路人的注意。
衆人行路已久,皆感覺口渴不已,于是順手進了一間茶樓,待衆人在二樓雅間坐定,店小二上了茶水點心等,一樓天井有一表演舞台,此時有一說書先生正滔滔不絕,口若懸河地說書,觀衆們也挺捧場,不時爆出雷鳴般的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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