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爪掀風,森寒的指骨裹上了坤庚劍芒,如同一線銀瀑倒卷,狠狠的拍在了刺客的胸膛之上。
“铿——”
劍芒刺穿了銀蠶軟甲,錢琛五指微微合攏,利爪如同鐵鈎一樣刺入血肉,将突襲的刺客如同破布一樣舉起。
鋒銳的氣機在一瞬間切斷四肢百骸,汩汩的殷紅血液淌下,聚成了一灘潛窪,血線沿着青石磚縫四散流竄,帶起濃濃的血腥。
“你,噗——”這刺客還想說什麼,嘴裡卻含糊不清,大口大口的的血色倒灌而出,将胸前染的朱紅一片。
錢琛輕輕的甩了甩手,一線血珠飛濺,白袍上卻是纖塵不染,刺客被“撲通”一聲摔在地上,還存着一些氣,身子卻在不斷的抽動。
武夫搏命,隻在瞬息之間,那邊的玄水珠還在擺開架勢鋪設毒雲,轉眼間便看到他們中的一員已經雙目渙散的倒在了血泊之中。
錢琛沒有絲毫客氣,金虹間長鳴,坤庚劍光斜斬而上,破開了二十四玄水珠的一角,金芒展露,将整片整片的毒雲彌散,殺機橫溢。
“梅郡三徒,落風山四匪?給人當狗當久了怕是把腦子丢了吧,不若好好想想,為何稱人,為何稱妖。”
前古之時天地靈機熾盛,奇珍無數,妖族吞血引魄,自然便錘煉出一副萬劫不滅之軀,後來道漲道消,純陽仙道大昌,天下萬靈無不以太上金丹,上清靈寶為基,但妖族的老底子最後也還剩了幾分。
就如錢琛并未修煉煉體之術,但以日精月華修行,靈氣自然澆築血肉,雖不比上專精此道的兵道修士,但也差不了多少。
風氣一卷,含煞含怨的血氣便充滿了整個街巷,好似有一層薄薄的帷帳被撕開,讓這場荒唐似的鬥法變得赤裸兇厲了起來。
馭使玄水珠的中年修士雙目瞪大,瞳中帶着些驚恐,咯噔噔的退後了兩步,擡手大喝道,
“你完了,你完了,大豐朝有律,不得當街殺人。”
錢琛眯了眯眼,看着不遠處列陣以待的黑甲兵士,有些失笑,“你若不說,我還以為這江南巷中豐朝大律不管用呢。
“莫非大豐律法中也有言,江南巷中不駐甲兵?”
面前的修士面色漲紅,隻是不斷的重複言語,“當街殺人,當街殺人!”
血氣确也引動了龍氣,金色的流彩投下,自血泊上輕輕盤旋,然後繞到了錢琛的手邊,十分親昵的嗅了嗅,像是在确認什麼。
瞬息起落,錢琛已經張箭搭弓,太白妖力凝成的箭矢裹着散魄陰風,鳴叫着自空中拉出一道劃痕,甚至連身旁的一絲龍氣也自覺地投了進去。
匆忙之下,對面的修士架起防禦靈器,卻還是被錢琛的黑矢刺穿左胸,整個人靈光搖搖欲墜。
錢琛向來不給對方還手的機會,一支接一支的黑風箭矢飄來,如星連珠,封鎖行進的方位。腰間的青色武箓鳴動,似是因為勾動了涼州氣運而喜,散出星星點點的靈光。
箭矢飛懸,錢琛踏步跟在身後,黑風一團一團的砸在腳下,合九宮離數,自天而垂,阻擋着九流奇異,如雲如雨,滾滾的妖力宣洩出靈光,化作了兵鋒所鑄的白虎虛影,夾着清涼的少年之音。
“武官辦事,閑着避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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