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如許心底一跳,他慌亂地移開視線,盡管很不願意承認,但事實就是如此:哪怕跟溫越澤走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他也還是不想看對方受傷的樣子。
他這個細微的動作還是被溫越澤捕捉到了。隻見溫越澤眼底閃過一絲光亮,他走上前去握住了段如許的雙肩,神情帶笑:“你還是舍不得我的,是不是?”
段如許有些厭煩地看着他覆在自己肩上的手,最後還是沒做掙紮:“就算是被我之前養過的貓抓傷了,我也不可能打死它,溫越澤,你不要再自作多情了。”
段如許不知道自己最後是怎麼離開那片還未開發完的荒地的,他隻依稀記得溫越澤似乎真的被他說的話傷到了,他神情麻木,看到自己離開也不阻攔,像是一個了無生息的木偶人。
段如許是用了極大的定力才控制住自己,他甚至不敢再看溫越澤一眼,逃也似的離開了這個地方。
不過他也沒了去找顔棠的精力,跟溫越澤的那一場交鋒之中,他背後除了層層虛汗,一得離開,就立馬回了家,然後給顔棠打了個電話,讓她來找自己一趟。
做完這些,段如許洗了個澡。
洗好澡出來,看到不知什麼時候來的程拟則。好在自把外婆接回來以後他就不像以前那樣洗完澡裹條浴巾就出來了,不然不知道多尴尬。
但他頭發還濕着,程拟則就去找吹風機給他吹頭發,段如許不好意思讓别人伺候,但拗不過程拟則,隻好順着他來了。
吹幹頭發,程拟則把段如許抱進懷裡。他下巴擱在懷中人的頭頂,在感覺到對方輕輕顫抖了一下以後,歎了口氣。
他輕輕吻了一下段如許半幹的發絲,柔聲說:“我上回帶你去的……就是約會的那個寺廟。那個方丈算是看着我長大的,他很厲害,算的東西從來沒有過錯的。”
段如許一頓,自那天從寺廟回來以後,兩個人都有意避開那天發生的事——畢竟那确實算不上什麼很好的回憶。可是現在程拟則既然提了,這讓他不得不懷疑,對方來找他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一個從來沒有算錯過的長輩,跟他說他不可能和現在的愛人在一起,再加上另一半之前就棱模兩可的态度,如何取舍,隻怕程拟則早就已經想好。
他輕輕垂下眼睛,沒說話,也不做動作,仿佛在等待着最後的宣判。
程拟則輕輕摸了一下他柔軟的發絲,繼續說:“可是阿許,這次我不信他的。方丈以前就經常說,事在人為,我不信,我隻是想跟喜歡的人在一起,命數連這個都不允許。”
段如許睜開眼睛,有些訝異地看着他。
程拟則沖他微微一笑:“怎麼,看你這麼意外的樣子,難不成以為我會跟你分手?”
段如許沒說話,畢竟他就是這麼以為的。他以為程拟則會聽那個方丈的,跟他分手,甚至他希望程拟則這樣做,因為不知道為什麼,雖然他很想遠離溫越澤,心底還是有個聲音在告訴他,也許隻有溫越澤才是他最後的歸宿。
程拟則這次心際的袒露,既讓他感動,又令他十分惶恐。
段如許十分害怕他會辜負程拟則的期望,他怕自己配不上程拟則的真心相待。
他這沉默落在程拟則眼睛就是另一幅樣子。程拟則以為他是真的害怕了,輕輕笑了一下,遂又把人抱得更緊:“你放心吧,我不會跟你說那兩個字的,除非是你受不了我了、想離開我,否則我永遠不提。”
段如許心裡一動,他早已過了跟喜歡的人相互許諾終生的年紀,但人總不會嫌好話多,至少當他聽到程拟則這番話的時候,心裡是真的十分感動,也是真的有一種回到更加年輕時候的感覺,讓他心裡更加勇敢。
他突然就想跟溫越澤鬥争到底,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事、什麼人是不可戰勝的。
而他也十分清楚,如果不是因為程拟則,恐怕他是不會有這個想法的。
兩個人溫存了一會兒,顔棠來了。
這還是除了段如許剛來那會兒以外他第一次主動叫她過來,而且語氣聽起來十分不好,這讓她不自覺就有點緊張。
在聽到段如許說要把外婆送出臨安市的時候,她表現得十分訝異,而在得知段如許做這些準備是為了應付溫越澤以後,她的神情一下就正經嚴肅起來。
顔棠驚訝地問:“溫總找來了,什麼時候?”
“就這幾天的事。”段如許苦笑了一下,“你之前跟他接觸不多,不知道他有多難應付,我之前離開音悅去時局……也有他用外婆威脅的成分在。”
他極少在外人面前提這些事情,一是他一個男人被另一個男人威脅這件事傳出去不好聽,二則是沒有必要,他就算說給全天下人聽溫越澤都還是我行我素,隻不過是給别人多添一點茶餘飯後的談資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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