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言怡铧在他說話前打斷,手臂又往前進了進,為他把落下來的毯子拉上,平穩說:“擠擠就行了。”
言怡铧讓謝舟好好休息,自己把剛才和電風扇一起買回來的小菜從車裡拿出來,用僅有的電器熱水壺燒了壺開水。折了門口的瓦楞紙箱充當餐桌和托盤端到床前。
謝舟見他這幅堪稱荒野求生的廢物利用本領有些無奈,不明白這顆鳳凰蛋為什麼執意要留在雞窩遭罪。如果他剛才回家了,現在已經在家裡的長餐桌前,享受着舒适的溫度,阿姨端上美味可口飯菜。
而不是像這樣隻能将就着吃個涼拌小菜和米飯,就在兩個人相對無言的簡單吃飯時。門口傳來了一陣喧鬧。
“你個小兔崽子,你倒是學會偷東西了!等我回家打斷你的腿!”還沒進門方子同媽媽呵責聲音就遠遠傳來,他一手拎着擀面杖,另一手扭着方子同耳朵把人拎進。
小孩兒側仰着頭,耳朵被扭得通紅也不敢吱聲,臉上髒兮兮挂着淚痕,手裡拿着一個金黃色領帶夾。
言怡铧拿着筷子的手一頓,低頭瞥了眼胸口,那裡原本的金領夾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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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子同媽媽拎着耳朵使勁往前一推,小孩兒摔在地上。耳朵連帶臉都通紅,怯怯坐在地上。
“我一回家就見這孩子手裡拿着這麼個東西。”方子同媽媽掐着腰,帶着糟怒的語氣像機關槍一樣突突突。“你說這玩意兒,咱他能從哪弄的,還騙我說是買東西送的,你買什麼能送你塊金疙瘩!”她一邊說着,食指一下又一下使勁戳方子同腦袋,将孩子戳的不間斷後仰。
一向溫和善良的謝舟出乎意料沒有組織,隻是安靜看着。
“我打了一頓才承認,他是今天在路口撞人時候順手摸的。氣死我了!你說我跟他爸每天都正正經經做生意,連個芝麻粒都不給人短的。”他拎着擀面杖,倒持指着方子同怒呵:“你竟然敢偷東西,真是翻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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扪心自問,言怡铧從小到大第一次見這種場面——輪着笤帚疙瘩打兒子。
他從小正派到大,獎狀獎杯滿書房,誇都誇不過來更别說挨打。言不喜雖然調皮混賬些,但小嘴叭叭叭特别甜,言爸言媽寵着,也沒挨過揍。
“沒關系。”言怡铧掃了眼方子同媽媽手裡的擀面杖,對待小孩兒,他的态度倒比平常柔和。“沒事,回家吧。”
“别慣着他,我跟你說,孩子不能慣。小時偷針長大偷金,他現在就敢偷金,起點這麼高長大還不得搶銀行去!”方子同媽媽擋了擋準備把方子同拉起來的言怡铧,瞪向地上的孩子。“把東西還給叔叔,道歉!”
方子同拿着領帶夾的手心一路浸滿了汗,連帶白日裡磨蹭的污泥都沾在領帶夾上。剛才在家已經受了一頓毒打,有爺爺奶奶拉着,現在拖到這裡更加害怕。他不敢去看言怡铧,臉上表情好像随時要哭出來,在他媽的暴躁中垂着腦袋聲如蚊蟻帶着哭腔。
“叔叔對不起。”他把那根領帶夾托在掌心,顫顫遞上去。“我知道錯了,對不起。”他一邊說着,髒兮兮的小臉上金豆子吧嗒吧嗒掉,他流着眼淚,求助般望向謝舟,希望一向溫柔的哥哥能給自己說兩句好話。
“小同。”謝舟接收到了他求助目光,不偏不倚和他對視。他盯着這個孩子,目光中和眼神透出了一絲壓抑和鋒利來。“偷東西的孩子手指頭會爛掉。”這話從他平淡口中吐出,更有一種寒毛直立的感覺。他不僅沒有替他求饒,甚至還不輕不重恐吓,
方子同從未見過這樣的謝舟,吓的呆了瞬,趕緊把兩隻小手藏在身後,怯生生看着謝舟,連哭都顧不得了。
“記住了。”謝舟盯着他含淚的眼珠。“下次再偷東西,你的兩隻手就會像垃圾堆裡死去的小貓小狗一樣生爛肉,流膿流血,爛出骨頭。”
言怡铧眉頭微蹙,這話讓他聽着都不舒服,更何況是一個孩子。敏銳察覺到有什麼不一樣的東西在裡邊,但又刻意的忽視了。
方子同的媽媽對謝舟的吓唬極為受用,孩子就該知道厲害。方子同經曆了肉體和精神摧殘,一股腦爬起來把東西塞給言怡铧就跑,又被他媽拎住脖頸子一把揪回來。“好好說對不起!”
方子同眼睫毛上海沾着淚花,怯怯說:“對不起叔叔。”現在這個房子裡,言怡铧竟然成了看的最順眼那一個。
“沒事,回去吧。”言怡铧在方子同媽媽的再三道歉中把這兩人送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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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後謝舟靠在床頭,又像往常一樣溫和平靜,仿佛剛才講鬼故事吓唬人的好像不是他一樣。
言怡铧在周圍詭異的氛圍裡,收拾好兩人吃剩下的餐盒提到門口就近找了個垃圾桶處理掉。順便從車裡捎回一瓶常溫礦泉水,扭開蓋子,同杯裡還冒熱氣的燙水兌了兌,喝掉一半後留下半杯,将退燒沖劑倒進去晃勻,遞給謝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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