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不喜仰頭看了下表,剛好九點。唐雲已經上班去了。
言不喜爬起來,踢上擺在沙發邊整整齊齊的拖鞋,習慣性往廚房走,果不其然唐雲在桌上留了白粥煎餅和小菜,言不喜拿手指碰了碰瓷碗壁還是溫的,碗邊有一盒藥,藥盒上粘了張便利貼,用娟秀的小楷寫着“吃完飯把藥吃了”。
言不喜幹澀嘴唇咧開,心裡瞬間覺着甜滋滋的,他拉開凳子沉沉坐下,喝了兩口粥後拿起焦黃嘎嘣脆的煎餅,還沒來得及咬一口,放在客廳充電的手機就響起來,言不喜趿着拖鞋過去,一見屏幕上忽閃名字眼睛瞪老大,忙不叠把拿了煎餅的油手往身上蹭了蹭,畢恭畢敬接起來,整個人有蔫吧的幼苗強行支棱感覺。“喂,教授。”
“你還記得我是你教授!”手機那邊傳來怒吼,老爺子畢竟年歲大了,吼這麼一句,空氣劃過嗓子發出呼啦之響,緊接着開始咳嗽起來,盡管如此,依舊不依不饒。“從開學到現在,咱倆見過面嗎?你還記得我長啥樣嗎?言少爺!”
言不喜聽他氣的說話都不利索了,下意識在這邊點頭哈腰。“不敢不敢,您别動氣。”
他一邊安撫着,翻起眼皮想了想,扪心自問,教授長什麼樣子,他确實不記得了,上次見面……
是什麼時候還真記不清了,反正不是這學期。
“十分鐘以内,給我滾到辦公室來!”
“哎哎,好,您别……”言不喜話還沒說完就已經被挂了。他看着回了鎖屏的界面,痛苦撇了下嘴,無奈的把一頭亂草緩慢揉成鳥窩。
在這有限的十分鐘裡,他還是抓緊把唐雲準備的早餐和藥塞進肚子,而後抓起外套火急火燎出了門。
言不喜的教授是位七十歲老頭兒,當下化學界物質催化裂化領域學術泰鬥,著作等身的名家。早過了退休年齡但因為專業太強又被學校返聘回來,但從那以後就不帶學生了。
言不喜入學那年泰鬥在茫茫人群裡一眼就相中這棵獨具慧根的幼苗,當下動了收徒的心。言不喜就在學院老師同賀的戲劇性背景下被稀裡糊塗領走了。化學研究分項目,言不喜入門以後上沒前輩下沒學弟,師門中的光杆一個,沒人可以合作,總不能大一就跟着師父磕高端研究。
為了這個崽老教授又收了三個人入門給他組隊,當時為了這三個名額全系搶破頭往裡擠,畢竟踏出校園後說一句我是唐萬婁教授學生比拿着T大推薦信都光榮。這在當時甚至進行了一場小小考核。
教授沒管這些,隻是看着言不喜這平頭正臉的小孩舒心,覺着自己伯樂欲才心裡樂開了花。
如果言不喜想搞科研,倆人的相遇絕對是一個堪比黃石公和張良的慧眼識才故事。
然而言不喜啥都想幹,就是不想搞科研。
不到兩天他就證實了什麼叫身在曹營心在漢。曠課,打架,勾搭小姑娘,一流大學的學生活的像個街頭混混。教授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屢屢教訓屢屢犯戒,最後甚至都快被氣出心髒病來。老人家悲痛啊,惋惜啊,這孩子生了能為化學添磚加瓦的腦子,但就是連道都不上,真想給他把腿打斷了直接關實驗室裡,但刑法不讓。
言不喜連衣服都沒顧得上換,匆匆趕去學校。
老教授吹鼻子瞪眼坐在辦公室裡,桌子上放着兩摞實驗數據,左邊的比右邊的明顯要厚,課題組其餘三人噤若寒蟬的杵在牆角面壁。言不喜進門見這興師問罪架勢,瞥見分成兩摞的數據,當下明了,看來代算的事情被發現了。
“哼。”教授靠在椅背上,見他一頭亂草風風火火模樣冷哼了聲,那張不務正業的臉真是越看越煩。“你們真能耐,啊~”
言不喜背着手搓了兩下,硬着頭皮上前。“我的錯,是我的主意,我算不完,就找了人。”
牆角的吳飛皺眉縮眼給他使眼色,結果言不喜還沒看懂他就被教授瞪了回去。老教授渾身都是經年累月堆砌出來的高端學術氣息,就算面無表情坐在這兒,你都覺着泰山壓頂,更别說拿眼睛瞪,吳飛當即哭喪着轉過臉去,再也不敢造次。
“你的主意?”教授點了點桌上最厚的那一摞。“你跟我說說,他為什麼要幫你?”老教授一開始看到這字迹時候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但連邏輯順序和計算習慣這些都是紋絲不差。怒火中燒同時又覺着疑惑。那孩子從小正直自律,對待學術态度嚴謹一絲不苟,看到這群偷奸耍滑的猴崽子受罰隻會說一句話該。
幫着作弊?這簡直就跟言不喜突然宣布要浪子回頭一樣讓人覺着違背本性。
言不喜覺着這個問題有點莫名其妙,幫人還要理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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