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小廳門口,遠遠看見葛宗正在此等候。
我立即大喊:
“葛叔!我想死你啦!”
葛宗正笑道:“殿下這般話,老朽可不敢當。齊王,才是殿下的親叔叔呢!”
齊王名諱苻寶,是當今皇帝唯一的同母弟,自是身份尊貴,故而被封為齊王。
但好景不長。一支妖怪崛起,攻打齊國國都。齊王丢失封地,帶着一家老小狼狽逃回洛陽。因為棄國出逃的事,齊王一時之間受到大臣們的極力彈劾。隻是蒙皇帝庇護,齊王終沒被削去職位,隻是淪為宮廷笑談而已。
我也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糾纏,而是谄媚地問:
“阿叔,我能不能給您添個小麻煩?”
葛宗正作怪:“公主已經是老朽的大麻煩了,難不成又來一個新麻煩?”
我笑道:“債多不壓身,已經有大麻煩了,多個小麻煩又何妨?”
我跟葛宗正說,當我和葛宗正學習的時候,希望夫君衛何也能在旁旁聽。
今天,可以和衛何先見見面,看看雙方彼此是否來電。
随之,我帶葛宗正來到衛何的書房前。見我進庭院,仆人剛想通報,我打了個手勢,讓仆人們噤聲。
悄咪咪來到衛何窗前,我大聲道:“夫君!我是桃兒!我老師來啦!”
一陣翻箱倒櫃的聲音後,衛何總算把我和葛宗正請進書房内。我心中暗笑。
衛何對葛宗正恭敬施禮:“晚輩乃公主驸馬兼散騎常侍衛何,常聽公主提起宗正,對宗正敬仰萬分。今有幸得見,隻覺神清氣爽,蓬荜生輝。”
葛宗正亦是回禮。
與此同時,我看向衛何的書案。書案上,正擺着一本《論語》。
《論語》,正是衛太傅最喜愛的一本書。
唯一的問題是,這本《論語》,是倒過來放在案上的……
待叙談完畢,我對衛何說道:
“葛宗正每五日便會來府上教妾身學業,夫君可有興趣一同學習?”
衛何施禮道:“微臣願意。不過殿下可否告訴微臣,學習内容是什麼呢?“
我正色道:兵法。”
衛何大喜過望。
日子就這麼不緊不慢地過去。直到有一天,皇後派人從宮中傳旨,大意是:
太子苻駿,平日在長安城防禦妖兵,近日回到洛陽小憩。幾日前,苻駿已經入宮拜見父皇;明日,太子想在東宮設下家宴,邀請皇後和公主夫婦赴宴。
我和衛何連忙準備禮物。
第二日,來到太子東宮。
宴會設在花廳。四周流水潺潺,莺歌燕舞,更有蜂蝶穿梭其間,真是美不勝收。
我們依序而坐。皇後坐在上席,皇後左手坐着苻駿與李王妃,右手坐着我和衛何。
我眯眼看向我的大哥苻駿。苻駿二十許歲,劍眉星目,體格健壯,帶着不怒自威的氣質。
這苻駿,既是皇帝的嫡長子,又長期鎮守長安,乃是儲君的不二人選。朝中,絕大多數臣子都支持苻駿;隻是根據宮帷秘聞,辛貴嫔,及貴嫔哥哥辛太尉,總是試圖推二皇子苻獻上位。
隻不過,除了他們自己,沒人認為他們會成功。
苻駿身邊的李王妃,今日身着代表夏日的綠色衣服,顯得十分漂亮。
苻駿笑道:
“兒臣從長安帶來陳釀的黃酒,請母親和妹妹品嘗!“
李王妃對苻駿說了什麼悄悄話。我用靈耳符偷聽:
李王妃:“夫君,公主年幼,不一定能喝這般烈的,不如給公主喝桑葚酒?”
苻駿困惑地撓撓頭,大聲說:“不知妹妹喜歡黃酒還是桑葚酒。”
我笑道:“黃酒便好。”
苻駿和李王妃夫婦,看上去夫妻感情很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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