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湘臨一直想知道的是這三隻大妖究竟想做什麼,但在得知這幾隻真的要做什麼之後,許元反而陷入了更深的疑惑。
按道理說島國的式神和陰陽師是高度綁定,不存在脫離陰陽師存在的式神,但這些式神好像都無視了陰陽師的存在一般,随意行走。
一樓的各種妖物們都混迹在人群中,盡情享樂,似乎和常人無異,隻有用一雙鬼眼才能看出來,這些人都是鬼物僞裝而成。
當然,薛湘臨其實已經解釋過,式神和陰陽師的綁定關系,其實是相當松散的契約制,而不是如同華夏豢養的小鬼一般,是綁定的奴隸制。
許元當時還笑着問了一句:“那豈不是他們是在與鬼交朋友?”
薛湘臨肯定了這種情況必然存在,他還有所疑惑,不敢相信,因為人和鬼有着不同的利益和訴求,可以合作,但絕對不可能成為朋友。
這也是很多華夏修行者的通識,下意識的認知。
“現在看來,這種情況大半是真的,隻可惜茨木童子才剛放出來,缺失了太多記憶。”許元默默思忖,沒有注意到有個人站在了自己身邊,端着一杯酒水,默默地看着自己。
等到他回過神來轉頭,對上那雙不染世俗的眼睛被吓了一跳,差點蹦出一句國罵。
所幸許元意識到這一點,硬生生憋了回去:“你是?”
“認識一下,莫錦蘭。”
女人長了一雙會說話的眼睛,盡管沒笑,許元卻感覺到對方在笑自己,這種笑容不是嘲笑也不是譏笑,而是溫柔的笑,就是感覺面前的這個男人表現出來的情态很好笑,就像是被她這樣人畜無害的女子吓到了一樣好笑。
“我叫茨木井深。”許元回了個人畜無害的笑容,端起酒杯準備回到房間中,女人卻伸手攔住了他。
“聊聊?”
“聊什麼?”
“聊人生聊理想,聊春花雪月。”莫錦蘭咧嘴露出兩枚虎牙,“還是說,聊聊我們倆之間的事情。”
“我和你有什麼事情?”許元感覺莫名其妙,搜索遍記憶也想不起這個女人,“是酒吞大人叫你來找我的?”
酒吞童子最喜歡女色,如果是它派來排遣自己孤獨的,倒也想得通。
“你這麼快就忘了,那一日,在小巷中。”
小巷?
許元想起那日和茨木童子融合之後,确實經過一個小巷,恰好沒能控制鬼氣外洩導緻有一對男女醒了過來,不過他記得,這其中并沒有這個女人。
“難道是風流債?”許元笑着說道,雖然茨木童子不是那種會四處留情的鬼妖,但說不準自己忘了呢?
“哈哈,是那一天,本田将軍生日宴的時候,你打小巷中過,一身白衣,我記住了你。”莫錦蘭笑道,“今天竟然又看到了你,原來你也認識本田将軍。”
“當然。”許元回了個笑容,轉身就走。
原來是花癡顔控,還是個沒有立場的漢奸。
要是讓你知道我是什麼人,你不得吓死。
“等等。”莫錦蘭竟然直接拉住了他的手臂,“萍水相逢即是有緣,賞臉喝杯酒?”
“素未平生,相逢何必曾相識。”許元婉拒,順勢将她拉過來,湊到她耳邊說了一句話,“你如果知道我是什麼人,你不會想和我交朋友的。”
“呵呵。”沒想到莫錦蘭反而笑了起來,“如果你知道我是什麼人,你肯定想和我交朋友的。”
許元真的很讨呀說謎語,但這種場合,他不至于挑明自己是個鬼來搞得人心惶惶。雖然這裡鬼物很多,但大多是侍者和不入流的小人物,其他重要的人物可都是貨真價實的人類,更别提裡面的百分之八十都是華夏人,不是某商會的會長,就是某财團的代理人,要是吓死一個,那就得不償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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