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跟着孫志堅,心情忐忑,一路來到劉府。
“居然是來護國大将軍的祖宅,得方子的是何人?用藥的又會是何人?”掌櫃邊走邊想。
經過大門,再過幾個小院,兩人來到書房門口。
“掌櫃稍後,待在下進去禀報。”孫志堅讓掌櫃留在門外,自己一人先進去了。
“少将軍,人帶來了。”
“把人請進來吧。”
掌櫃走入書房,仔細觀察着眼前的少年人。
這少年看起來年紀應該不大,超不過二十歲,雙眼無神,眼睛十分疲憊,臉色深沉,應該很久沒睡過好覺了。他身材高大,不胖,衣服之下難掩結實的肌肉。手掌寬大,仔細看可以發現他的掌心處、虎口處皆有老繭,看來從小練習兵器,是個習武之人。
這少年讓掌櫃想起另一個故人。
“老夫平安堂掌櫃張清風,不知閣下如何稱呼?”張清風先行了禮。
“晚輩劉長安,聽聞張掌櫃想見見開方之人,以及用藥之人。在這之前,敢問掌櫃,是否見完人後便能立馬将這方藥抓來?”
“草民不敢當,閣下莫不是大将軍之子,這劉府的少主人?”
“正是在下,噓寒問暖可免,就說說掌櫃能否尋來這些藥吧。”
劉長安沙場征戰兩年有餘,劍下亡魂不少,即使精神狀态不佳,也難掩殺氣。
掌櫃不禁打了個寒顫,但依舊堅持。他挺直腰闆,說到:“少将軍讓草民見了想見之人,便會告知少将軍,藥能否尋來。”
劉長安打量了一下張清風,确實是個不怕死的主。
“這藥方是一年多前,在下機緣所得,開方之人說過此方雖有奇效,但異常兇猛,不可輕易使用。在那之後,我未再見過那人,也再尋不到那人行蹤,掌櫃此時是見不到開方之人了。”
“至于用藥之人,掌櫃可知,在下的祖父患病,一直在府裡休養。”
掌櫃點點頭,表示聽說過。
“實不相瞞,祖父已經病入膏肓,時日無多,現隻求這一線生機,望掌櫃成全。”
劉長安向張清風行禮,張清風連忙回禮,“少将軍所言,草民現已知曉。不如讓草民為老将軍診脈,不同人身體情況不同,照搬舊藥方不一定合适,更何況這是一劑兇猛之藥。”
“掌櫃既懂藥,還擅醫術?祖父的病連禦醫都說無能為力。”
“禦醫既然說過無能為力,少将軍不也未曾想過放棄,讓老夫為老将軍請個脈又何妨?”
一紙舊藥方都想試試,讓張清風再試試又能怎樣呢,最壞的結果不是早就知道了嗎?劉長安思考片刻。
“掌櫃随我來。”劉長安領着張清風往祖父房間走去。
房門前的小院種了不少四季常綠的盆栽,與房間裡命不久矣的老人,形成鮮明的對比。
張清風跟在劉長安身後,走進劉老将軍的卧房,一股雜亂的湯藥氣味撲鼻而來,還夾雜着一絲血腥味和腐敗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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