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玉青無法做到置之不理。
咬牙,甩開了拉着的伍黎,在大雪紛飛的天寒地凍之間,屈了膝,像是一柄甯折不彎的直直的劍,生生跪在了江楚仁的面前。
“師兄!”
素玉青隻道了兩個字,但這兩個字的分量,也足夠壓垮江楚仁心裡那從不傾斜的天平了。
江楚仁僵硬全身,背後的手捏得緊緊的,俯視着跪下來的素玉青,一個字接着一個字說:“你就這麼在乎他?”
素玉青低聲地說:“我……隻是不想他,如此便宜的死去了而已。”
這個理由,誰都能聽得出來其中的虛假,江楚仁看向了邊雪地裡的越意寒,久久的沒言語,忽然邁開腿走了過去。
素玉青以為江楚仁氣得要手刃了越意寒,急忙攔住,卻被江楚仁一個眼刀飛過去:“你不是要他活,繼續受你的折磨弄得生不如死嗎?這時又反悔了?”
素玉青呆怔:“師兄是打算……”
江楚仁伸出手,抱起了昏厥的越意寒,大步向居所裡走去。
抱至一處房間,放置于床上。
這裡隻有普通的一盞燭台,準确來說,斷雲峰上的所有長明燈都集中在了素玉青平時睡着的那個房間裡。
隻是,素玉青壓根沒有注意過這一點,跟着進來,視線落的永遠都是越意寒的身上,這些,江楚仁都看在眼裡。
有個聲音在腦海裡浮現,像個揮之不去的嗡嗡蒼蠅,最後還是被江楚仁不聲不響的壓了下去。
江楚仁扣住越意寒的脈門,輸送靈力,不急不慌,否則太趕會使得僅有築基期的靈脈震得全碎,隻能一點點的治療潰散的靈脈,仿佛蜘蛛織網,有條不紊。
不知道過去多長時間,江楚仁終于收回了手,眼不見心不煩,迅速撤離了越意寒的三米之内,甩了袖袍,好像上面髒得很,連做戲的客套都不留。
素玉青立刻去看越意寒的狀況,面容有了血色,氣息平穩,睡得眉頭展開,那顆壓力山大的心一下子放下來
江楚仁望着素玉青十分關注越意寒的模樣,沉默不語,突然轉身,背過手,目視某處,冷酷無情的打斷了這場師徒情深。
“他的情況好了,接下來,你可以回去歇息了吧。”
素玉青緩緩從床邊站起來:“師兄,這些天,添了太多麻煩,我覺得已經身體好很多了……”
話還沒有說完,江楚仁就預料到了接下來的字句,猛然轉過身,好似不敢相信的瞪眼:“你要走?”
素玉青肅穆滿臉,給自己找了個大義凜然的借口:“我還是放心不下碧從峰,那些弟子沒有教導肯定懶懶散散忘記了修真,所以我想先帶意寒回碧從峰……”
江楚的滿臉寫着,信你有鬼:“說什麼放心不下碧從峰,最後一句才是你的真心想法吧?”
素玉青含糊地說:“哪兒的事呢,我隻是待在斷雲峰上一天天的無所事事,閑得發黴,反正這身體要慢慢調養才能恢複至原來,不如回去碧從峰,把正事給耽擱了可不好。”
不言語良久,江楚仁終于重新轉身,甩了袖袍,冷冷淡淡的留下四個字,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間房。
“您請自便。”
伍黎瞥了一下素玉青,那目光說不清道不明,沒等懂不了的素玉青琢磨出個中滋味,他也跟着江楚仁離去了這間房。
越意寒昏睡不起,素玉青伸出手為他撩過去遮了額頭的濕發,放下手,輕輕的歎了口氣道:“男主啊,你以後别把我拉黑了,為了你,我可是把誰都得罪了個遍啊……”
突然想起來,自己剛才睡的房間裡有好多盞長明燈,偷偷搬一盞放在這裡,師兄應該不會發現吧?
素玉青起身,為越意寒蓋好被子,門扉輕輕關上,一陣細碎的腳步聲慢慢遠去。
原本在床上睡着的越意寒緩緩睜開了雙眼。
渾渾噩噩的夢裡聽見素玉青的聲音,似乎在替他向楚仁師尊求情,甚至……跪了下去。
他明明讓師尊失望了,還傷害了師尊,為什麼……要這麼低聲下氣,委曲求全,隻為救他這個少了不少,多了不多的廢物?
摸摸剛才被素玉青碰觸了的額頭,溫涼的觸感十分清晰,那顆沉寂多年的心尖突然動了一下。
——
臨走前,素玉青發現昏睡不醒的越意寒不見了,慌不擇路的去找,恰好碰着了迎面走來的江楚仁,急忙問:“師兄,意寒他……!”
江楚仁脾氣不好的打斷了他的話:“你的小弟子,我差遣伍黎帶他回碧從峰上了,不然靠你現在的狼狽樣,是想一路摔個沒完的跌宕到達?”
素玉青有些尴尬,江楚仁把一切都打理的井井有條,是他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哦,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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