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失了大量血液的奚落,此時面色已經蒼白如雪。一炷香的時間又過去了,易枋的情況也變得不好起來,漸漸地落在了下方。匆忙的将兩個包裹打開,尋找之前在鎮子上,易枋臨時畫的火符。花懼火,他當初想的簡單,希望現在并沒有變得複雜……火符的使用簡單,隻需要将符篆貼于要用火的地方,再說一個字——‘燒’就好了。奚落看着面前高高燃起的火焰逐漸變幻成了玉簪花的形态,笑了。他賭對了。轉身正要對着易枋大喊,讓他趁機攻擊玉簪的要害。卻見易枋已經一劍刺出,對着玉簪心的要害。這個方法并不能讓玉簪徹底消失,甚至作用隻有短短的幾息時間。但就是在這短短的幾息時間裡,玉簪卻完全動彈不得,這就是最好的反攻時機,易枋看出來了。一切即将塵埃落地,奚落忍不住悄悄地松了口氣。沒有外人的幫助,玉簪躲不開的。然而變故往往就是發生在那一瞬間。在易枋的劍尖就快要沒入玉簪的胸膛,卻突然從山上掠下了一道身影,速度極快,隻看到了模糊的身形。噗——劍穿過肉體的聲音,劍尖最後終于止于玉簪的胸膛,沒有入進去一絲一毫。易枋想要抽出劍,再次刺向玉簪。但此時他早已氣力不足,劍竟是怎麼用力也拔不出來。奚落松下去的氣瞬間又提了起來,不明白這突然出現的人又是誰?那是一個男子的骨架,隻是看着有些蒼老。原本應該是挺直的脊背,此時已經駝了起來。蒼白的發散在身後,幹枯散亂。布滿皺紋、蒼老萎縮的雙手,一手緊緊地抓着玉簪的肩膀,一手用力的握着穿過胸口的劍身。男子蒼老的面容上,一雙眼睛的神采已經渙散,嘴角、胸口、握着劍身的手,有鮮血不斷的湧出。他最後扯出了一個僵硬的笑。還好來得及時,就再為你做最後一件事吧,隻能堅持到你能動彈了……奚落虛弱的連滾帶爬的來到了易枋的身旁,恰好在此時玉簪又能動彈了……比之前更加瘋狂的玉簪,用了十足的修為将易枋的劍給震開,摟着那男子一個旋身往山上飛去。奚落趕緊上前接住此時已經暈厥過去的易枋,奈何他高看了自己此時的情況,兩人雙雙跌倒在地面,滾了幾滾……都昏了過去。 十.死了沒?一座略顯破爛的廟宇,外面是春風細雨交加的夜。一個衣着破爛的男子正蹲在廟門外的檐下,檐上的雨水彙集在檐角啪嗒啪嗒的落下,兩手捧着,伸過檐角落下的水簾,放在雨下,接了滿滿的雨水,湊到唇邊埋首喝下。奚落心酸的吸了吸鼻子。春日的風還帶着寒氣,下着綿綿細雨的夜晚潮濕的讓人覺得難受。那日在湖林山他和易枋兩人醒來後,周圍原先被破壞了很大一圈的花草樹木,都恢複到了最開始時的樣子。花開繁盛、草長青翠、樹木遮天蔽日、枝杈相互交疊,就像從來沒有被破壞過一樣。讓他懷疑之前那生死劫難,是不是隻是他做的一場噩夢。然而小臂上那血肉翻出的傷口、還有來自傷口的痛、氣力的不足,都在提醒着他,那不是一場噩夢,而是一個拼命求生的經曆……他醒來時,易枋還倒在他的懷中。面色蒼白沒有絲毫血色,眼尾狹長的雙眸輕輕閉合,睫毛卷起一個好看的弧度,略白的薄唇輕抿,帶着一種聖潔又病氣的美。這樣的易枋,不像反派。他摟着易枋在地上躺了很久,看着頭頂上枝杈交疊形成的網,透過層層網的間隙,能夠看到些微清亮的光,很迷茫。他不明白,為什麼他删掉的人物——玉簪會出現,為什麼他最終定下的花妖——蒼老的男子會替玉簪擋下那緻命一擊,為什麼在之後的劇情裡才會解鎖的血靈禁術,易枋此時就能使出來……他甚至不是很明白,在易枋被那些藤蔓團團包圍接受緻命攻擊的時候,為什麼還會抽出空檔,去斬斷綁縛小毒蛇的藤蔓……他差點以為,遇到那些藤蔓時沒有把他丢出去當轉移目标的工具、在和玉簪打鬥時拼命的易枋,也許随着這個世界和小說《一步登天》中的不同,也會有很大的變化。直到易枋醒來時,艱難地翻身滾到了一邊,順腳将他踹到了山下……再一次滾落到山腳的他,成大字形仰躺在地面。這已經不是簡單的氣力不足的問題了,他覺得他的身體已經傷到不受他的支配了。來到這個世界的短短幾天,他竟然就從山上滾下來了兩次。然而姿勢不同,一次是團成球狀的滾,一次是橫着身子滾。就兩次滾的經驗來看,他還是覺得橫着滾的時候比較舒服……他僵硬的躺在地上,怨念使他不想動彈,身體的傷讓他不忍動彈。傍晚,易枋從山上下來。面色還是很蒼白,走的很緩慢,每一步都顯得有些不穩,但卻倔強的想要表現成從容的樣子,然而一看就能看出是沒有恢複好。易枋上前踢了踢在地上躺屍的奚落。“死了沒?”“……”奚落忍着脖頸的痛,稍稍偏頭向上看去。看着易枋臉上那既有嘲諷、又有不耐煩的表情,一時間内心複雜,不知道應該要說一些什麼來回應才好。這些表情,他在描寫大反派的時候,從來就沒用上過……所以這是這個世界的易枋獨創的表情嗎?還挺豐富、挺複雜的。沒有得到回答,易枋又加重了腳上踢的力度。“到底死了沒?”沒敢再不回答,奚落慫慫的道:“沒死沒死!還活着呢。”“那還不快點滾起來?”這麼說着,易枋腳下踢的力度卻沒有減輕。奚落:“……”命大啊,是沒死成,再踢可就不一定了。唉——大反派還是那個大反派,修為高、實力強、和男主有仇……然而男主卻不是那個實力強大、把文中的人都狂虐的男主。 十一睜眼說瞎話今夜注定是一個難熬的夜晚。奚落蹲在檐下,雙手在檐角落下的水簾中有些洩憤意味的來回擺動,嘴裡面嘀嘀咕咕。“哼,竟然這麼對待我,竟然把那條小毒蛇帶着,專門用來恐吓我!”臉上的表情不自覺就有些委屈,難受啊難受,這些嘀咕的話說出來,也還是不解氣……想哭……他們從湖林山離開後,由于兩人受的傷都很嚴重,就一路慢騰騰的走來了這裡。這裡已經不算是湖林鎮的地界了,方圓幾裡除了他身後的這間略有些破爛的小廟宇,不見其它房屋,更别提見到什麼人了。來到這間廟宇的時候,天色還沒黑,但已經開始下雨了。即使隻是綿綿細雨,兩人的衣袍也還是都被雨淋得有些濕。難得遇到一個可以避雨、又可以休息的地方。奚落進到廟宇内,先給廟内已經布滿了灰塵、結滿了蜘蛛網、有些鏽蝕了的神像拜了拜,道了聲打擾,就迫不及待的躺倒在廟宇裡的地上,雙眼一閉,呈現裝死狀。說是裝死,但他覺得自己距離真死也就隻有那麼一個易枋的距離。從離開湖林山,到來到這間廟宇,這一路上,易枋可沒少虐他。是真的虐!動腳的那種!奚落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麼地方做的讓他不滿意了,總是能在自己不注意的時候,挨上一腳。易枋踢得毫不留情,每次都正正好踢在他的臀部上,将他踢得習慣性摔成五體投地狀,偏偏踢人的還是一副風度翩翩的樣子……叫他氣的牙癢癢,但是慫的他又不敢有所表達,隻能一次又一次顫顫巍巍的爬起來,打落牙齒活血吞,心中有怒又委屈的繼續向前走……無限循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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