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輔的思路是,朝廷需要征集大儒名士以收攏天下士子之心,段然也需要捧出一位真正有人望的大學者,來獲得滁州士子的青睐。
當然,其實這隻是一個由頭或者說是形象工程。真正讓滁州學子不入公學的理由,還是在于“學問”二字,準确說,是“學派”。
試問,自小生活在荊國,接受荊國學派教育的士子們,如何能有信心在夏國的科舉中考出什麼名堂?而學問一道,又如何能輕易改弦易轍,自己的先生,自己先生的先生,數百年學派傳承,怎能一朝盡棄?
而今還在滁州的舊荊國進士,除去已經亡故的玉海先生,還有三人,段然決定親自尋訪他們,這幾位都生活在州城之中,門下學生有不少都在開設私塾。
當年荊國朝堂,也分主戰主和兩派,主和派多是來自更南邊的郡縣,而作為前線戰場的淮河流域,到處都是堅定主戰的硬石頭。
這些年來,出身自滁州的荊國進士們,許多都直接殉國了,活着的也有不少随荊國皇帝李尤去了杭州,後來自然是成了賀方回的俘虜。回到家鄉的林章圖和臧敏,算是荊國滁州派中的軟骨頭,但能否調動這兩個人,段然心裡依舊沒有太大的把握。
在林松溪的引薦下,段然見到了林章圖,算起來,這位還是林松溪的遠方叔父兼授業恩師。
“府君光臨寒舍,恐怕是勸在下入仕夏國吧?”林章圖問道。
段然欠身拱手,語氣客氣:“若先生能有此打算,小子自然是欣喜萬分的。”
“請坐!”林章圖指了指堂中的椅子,說道:“府君能救我這不成器的侄兒一命,在下感激不盡。”
林松溪見機結果仆人手中的茶盤,親自為段然二人侍弄:“大人您這些日子做的事情,叔叔都是看在眼裡的。”
林章圖順手一撥,将熱茶推翻在林松溪手上,疼得他“嘶”的一聲吸氣,剛要發作,餘光瞥見二位大人,便隻得忍住,先用抹布擦幹案上水漬。
段然見狀,也不以為意,隻是看着林章圖說:“林先生可是心有顧慮。”
“我讀了半輩子書,講了幾十年仁義智勇,到了最後關頭卻怯了。如今再說什麼顧慮不顧慮的,又能如何呢?”林章圖歎了口氣。
段然隻是輕聲說道:“滁州的學子們,總是要讀書做官的。”
對這句話,林章圖卻不作答,轉而問段然:“府君來過我家,應當還要再去見見臧敏那小子吧?”
“我勸府君就别去了。那小子少年得志,脾氣大得很,府君來我這有好茶相侯,到了臧家,恐怕難有下腳之處。”
“林先生難道願意來幫小子?”段然問。
林章圖卻依舊不正面回應,繼續說那臧敏:“不過府君倒也不必太擔心他,他還年輕,看事情也明白,心裡也還是有些做官的念頭的。當年我們滁州出身的這些人,都吵着要鬥争到底,他骨頭硬又好面子,自然不願落于人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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