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體諒薛晏清的心意,并不主動提起,隻是讓膳房多做了些吃食。其中,補身體的湯水是必不可少的。
薛晏清正是年少氣盛,哪受得了這個。夜裡同枕之際,幾次三番被燎得不得安寝。不成眠的時刻,他望着羅帳頂,心中默默盤算着,眼見局面大定,也該……
第二日醒來,他就瞞着人前吩咐兀君做了些布置。
隻是,這些都是瞞着虞莞的。
禅位的典儀長達二十七日,辍朝的期間,恰好用來安頓前朝後宮的變動。譬如禁軍首領的調換、薛元清黨羽的處決等等瑣事。
而虞莞的也沒閑着,作為未來的皇後,她也要盯着宮妃們搬遷的事宜。
偌大的宮禁很快就變得空空蕩蕩。虞莞本有些猶疑,還是白芍提醒了她:“知曉您心慈,可若是讓她們如同往常一樣來往走動,這宮中還不知會生出多少謠言來。”
虞莞這才恍然,林又雨一事便可看出,這些女子一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她幹脆雷厲風行,回絕了求情之人,把宮妃們一齊送到了安置太妃的宮殿中去了。
餘下的,就是對所謂“至親之人”的處決。
對陳貴妃的處決遵循了熙和帝的旨意——削發出宮,終身禁足。而薛元清與熙和帝父子二人,薛晏清則眼也不眨地将他們随意丢進了同一間宮殿,父子二人每日相對着彼此的臉,相互折磨。
要讓虞莞來說,沒有比這更好的結局了。她不知上輩子的薛元清是什麼下場,隻是薛晏清既當了皇帝,就無形中被捆縛了許多教條。
殺父弑兄的惡名,她是不樂見薛晏清背上的。
操心完這些瑣事,宮中的氣氛頓時整肅一新。宮娥與内侍們知曉兩位新主子的脾性,都是眼睛裡揉不得沙子的。
何況,他們還這樣年輕,連二十歲都不曾滿。
說不得自己一輩子都要伺候在這兩位身前了,此時不勤謹些留下個好印象,又待何時呢?
是以,虞莞幾乎沒怎麼出手整治,眼見着宮中的風氣竟然一日好過一日了。
二十七日很快過去,是日辰時,虞莞與薛晏清一個上了朝,一個則在堯夏閣中接待命婦朝見。
她不喜歡過于繁複的裙钗與配飾,裙裾幾乎與當皇子妃時的樣式别無二緻。一身缂絲瑞雁廣袖雙絲绫鸾衣,胸前與堆鴉發鬓之上三二配飾,隻在耳間垂了米珠,腰間打了個彩色璎珞。
是以,出場之時,不少命婦見她這樣清簡的打扮,竟然露出驚惶神色。旋即,她們紛紛以更衣的理由告退,再出現時,頭發上寶光璀璨的金玉飾物少了不少。
虞莞心中掠過一絲怪異。她自然知道這些打扮得繁複的人是怕她計較,蓋過了自己的風頭。隻是,活了兩輩子,她從前從未被人這樣猜測心思、小意讨好過。
薛晏清除外。
然後,在起身行禮的階段,那些官夫人一個個深深地垂着頭,福身拜道:“皇後娘娘。”
皇後……對于這個高高在上的稱呼,虞莞自己沒有絲毫實感,反倒生出淡淡的荒謬——
從今以後,她就是皇後了麼?
恰在此時,拾翠匆促地跑了進來,宣布道:“陛下早朝第一條谕旨,就是冊封小姐為後呢。”
話音未落,滿座皆驚。
新帝踐祚的第一條旨意有多重要,她們也能猜到幾分的。結果二殿下……陛下不是用來安撫老臣、封賞功臣、拟定年号,而是用來冊封皇後?
這下子,命婦們看向虞莞的眼光多了幾分深思。
原先她們想着,新帝年輕後院無人,這個時候送女入宮能早日誕下皇子,是最好的時機。命婦中的一半人打的都是這個主意,卻因為這道旨意,不少人動搖了幾分。
妃是妾,皇後是妻,她們的女兒送進來,天生就要矮了三分。而陛下對虞皇後這樣愛重……她們的女兒恐怕進宮了也讨不了好。
心疼女兒的自然放棄了打算、另覓佳婿去了。而幾個賣女求榮的也暫時收了心思——無他,皇後娘娘一雙清淩淩的杏眸掃過來,她們那點算盤仿佛無所遁形了。
虞莞預料到了這些,席間又盡是命婦對她的軟語奉承,不免覺得有些無聊。
當夜,她就在薛晏清懷中小聲抱怨:“以後的宴會還是能少就少些罷。”
薛晏清修長的手指覆上懷中人雪白的頸子,輕輕揉了起來。他的手法不太得當,力道卻很足,仿佛揉碎了一腔愛意,都要融進她的筋骨裡。
被一雙幹燥的手指帶着力道地撫摸着,虞莞不免有些困倦,倚在薛晏清的膝頭安然阖上了眼睛。
一路上仿佛有颠簸搖墜之感,再醒來時,卻發現自己已然懸空,卻是被薛晏清抱在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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