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蟬衣第二次強闖公堂——上一次是試圖救下章慈恭,從檐上跳進的洪都府衙。
這一次則更加輕松,因為洛源縣衙根本沒有像樣的守衛力量,幾乎所有還有力氣的人都去捕捉蝗蟲了。縣衙口的公示上有貼紅榜,兩升蝗蟲或者一升蝗卵可換一升糧食。
别說流民了,就是縣内胥吏也有不少去南邊抓捕蝗蟲。
卻顯得左蟬衣闖得不是很“強”。
祝邝輔就癱坐在堂上,洛源縣令在旁邊陪他惶恐。
“張天師預定的下次血祭是什麼時候?”左蟬衣在院中出手,将江南安撫使特提遊擊名牌射在深堂木桌上,龍行虎步、毫不客氣地開口詢問。
“十二,就是明天。”信州牧捂着臉,“東邊黃山鎮,十二人,六男六女。”
“他已經主持了幾次血祭,分别在哪裡,一共害了多少人?”左蟬衣一拳砸在桌案上,清漆網裂,木屑橫飛。
祝邝輔被吓了一跳,剛要發作,卻想起此人乃是李安撫的使者,而且武藝高強,自己最好還是配合。
“從芒種開始,先是三清山腳下幾個村莊,求張天師祈雨。那一次活祭的人最多,足足三十六人。真求來小雨後,周邊鄉裡也找上龍虎殿,到夏至一共進行了三次,又是四十八人被獻天。而後玉山縣獲得消息,狗日的範軒,準備了一百零八位老弱殘疾,求來一場大雨,事後才通知我!之後便不可收拾,北邊江州的縣鄉也摻和進來,至今血祭次數已不可數。大一些的有懷玉鄉小暑大祭七十二人、紫湖縣大暑連祭五鄉……”
“混賬!”左蟬衣揪住正竹筒倒豆子的祝邝輔,将他按在椅子上,“大舉巫觋蠱事,你不怕掉腦袋麼?”
“壯士息怒!壯士息怒啊!”洛源縣令急忙上來拉扯,“張天師乃是道教正統,三清山龍虎殿受篆的天師,怎麼能叫巫觋呢?而且每次血祭之後不論大小,都有雨落,信州大旱緩解。農人也可以蓄水灌田,淹殺蝗卵、蝗災不興。如此才不至于絕望到人相食啊!”
“每一回都下雨,從無例外?”
左蟬衣瞥視洛源縣令,古有望氣士,能夠估計雲的軌迹,或許張天師也是靠這種方法“求雨”的。
“從無例外!”洛源縣令被左蟬衣的眼神吓了一跳,舉手發誓道,“上一刻還萬裡無雲,儀式完成後立刻烏雲密布,獻祭的人越多,雲越厚……”
怎麼可能!左蟬衣咬着牙,這個世界雖然有真氣,卻是純粹的“低武世界”,别說改變天象了,連真氣外放都沒幾個人能做到。張天師預知未來的本事已經神乎其技,若他還能改變天象、無中生有,那他就是這個世界的神!
連慕行觞都不是他的對手!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在《七劍奇俠》中隻是一個背景闆中連名字都沒有的邪教頭領?
在親眼見證之前,左蟬衣拒絕相信這兩位害怕對李安撫袒露實情的官員,他們有充分的理由誇大張天師的能力,以證明自己的放任甚至配合是無罪的。
但他也絕不允許自己眼睜睜看着無辜百姓被“祭天”。
“祭天必須用人嗎?不能用牲畜野獸、面點高香代替?”
“不行。”祝邝輔垂頭喪氣,“我早上去找張天師正是為了此事,他堅持‘草木無魂,牲畜懵懂,難以動天’。”
又是靈魂!左蟬衣想起張天師對自己說的“天弦就在每個人的靈魂中”,所謂血祭求雨,難道是他要用他人的靈魂撥動虛無缥缈的天弦嗎?
左蟬衣放開祝邝輔,在堂中沉思:按照張天師的說法,開啟了精神秘藏的自己是有機會看見“天弦”的。可自己怎麼從未有過“世界如蛇、萬靈為蟲”的感覺?
左右想不出個所以然,左蟬衣決定用最物理的手段解決問題。
“明天我和你們一起去黃山鎮,倒要看看不殺人祭天有沒有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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