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以為,至少你的臉能動了,過去五天,我給你喂了那麼多貝肉……”
他伸開雙臂,比劃了一下有那麼多。然後踩着地上的苔藓,輕飄飄地往湖邊走去。
湖離得不太遠,在清冷的晨光裡,葉三瞥見他蹲下身子,手裡拿着很長一根樹枝,在淺灘邊上小心撥弄。
似乎撥到一個東西,樹枝勾得打滑,湖邊的少年木木地一直在用樹枝撥上岸,看得葉三幾乎想喊一聲,你光腳走下去拿上來不行嗎。
心裡怎麼想,嘴上就怎麼說,等他喊完了,才後知後覺發現能說話了。
白衣服的小少年,終于夠着了淺灘裡的東西,他聽到聲音朝葉三看了眼,慢悠悠地走過來。
他蹲下身子,拿起葉三腰上的小刀,在貝殼的縫隙上輕輕一剝,然後整個兒倒進葉三剛張開的嘴裡。
葉三這才反應過來,他蹲在樹下折騰半天是給自己找吃的去了。
白瑩瑩一個貝殼,裡面的肉軟得像水,一入口全化了,也察覺不出什麼腥氣來。葉三有些尴尬地眨眨眼,努力轉移話題道:“這是什麼東西?”
“那片湖叫雲夢澤,淺灘上生靈貝,貝肉多有養氣補益的作用。對沒有修煉過的普通人來說,生肌止血,滋補養益,也是有用的。”
葉三尋思了一下,問道:“鹽湖貝場?貝母?”
“你居然知道鹽湖貝場這個名字,”白衣少年看了他一眼,道:“可能這片淺灘因為生産靈貝,湖水又發鹹,所以被稱作鹽湖貝場,但是貝母,這兒應該沒有。貝母生長需要吸納天地間大量靈氣,這裡的地理位置先天不足。”
葉三想,這倒是和當初清虛宗的傳道人說的一樣,那張清遠老頭兒,為了一個不存在的貝母,搞出這麼一場令自己損失慘重的烏龍。
他歎了口氣,理一理亂七八糟的思路,陽光從稀疏的樹葉裡灑落下來,斑斑駁駁,他渾身癱瘓地躺在地上,有些懷念提着刀和弓箭打獵的日子。
“雲清,我的名字叫雲清。”那位白衣服的少年忽然想起來自我介紹這回事,一邊看了看葉三能夠動彈的一張臉,将雞腿一股腦塞進了他嘴裡。
喂飯需知不是這麼喂的,葉三腹诽了一聲,覺得自己再這麼躺下去,說不定哪天會被噎死。
他在滿嘴的雞肉裡,艱難地擠出了兩個字,“葉三。”
第7章修道為了活命
“沒放鹽。”
葉三在過去的一刻鐘裡,完成了僅靠嘴啃完一個雞腿的壯舉。他張了張發酸的嘴角,有些痛苦道:“不僅沒有鹽巴,也沒有放一些背陰面常生的金桔草和野薄荷。雞宰完了也沒有放血,腥氣全部滞在肉裡……”
他一邊說,一邊瞟了瞟雲清,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一點别的表情來。
可穿着白色衣服的少年,不論是表情、眼神還是氣質,都顯露出一種近乎純粹的天真來,他看着葉三,似乎毫不顧忌他的無理,認真道:“好,我記住了,下次再試一試。”
葉三終于感受到了一種挫敗,他很想試探一下這個少年,在過去打獵的那些年裡,他就覺得,這世上從來沒有掉下來的餡餅。
從山上掉下來能夠活命就已經是萬幸,何況還遇上一個兢兢業業救自己,想方設法給自己找吃的,絲毫沒有怨言的,長得還頗為靈秀的小少年。
如果說這是一個誘餌,這誘餌也太過美味,背後的陷阱恐怕也異常巨大。
而自己……葉三把自己全部的家當都想了一遍,也沒覺得自己有什麼值得被騙的,除了山崖上差點被張清遠擰掉腦袋那一次。
想到這兒,他不由覺得脖子嗖嗖的涼,歎了一聲道:“也就隻有這顆頭值錢了。”
他說話的聲音不大,卻被雲清敏銳地捕捉到,雲清遲疑了一下,問道:“你的頭……值錢嗎?”
這種非常懇切又真誠的問題,差點把葉三好不容易聚起來的那一點自信又給打擊到粉碎。
“……我也不知道。”葉三毫無招架之力,坦然回答道:“但懸崖上那個老頭兒說隻差我這一個,那大概就值點錢吧。”
他平鋪直叙像倒白開水一樣将之前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雲清沉默地聽完了,回道:“他用八個徒弟的頭顱做法器,這樣陰毒的功夫不像道家法門,應該是魔宗的路數。九九歸一,兼以生魂作引,他的大徒弟既然被你殺了,能用的也就隻有你。”
“那時候他被困在清虛宗的三支小箭裡面,若要以力破之,除非境界能夠突破那位傳道人。可黑森林中,修士修為皆被壓制在玄景以下,因此隻能依靠法器,強行從内破開牢籠。”
葉三聽完,笑了一下,有意無意道:“看起來年紀和我差不多大,懂得還挺多。”他若有所思地看着雲清,問:“你也是個修士?最近幾天看到的修士,算上你已經有四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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