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差最後一個活人,他就能結成九連環,以九九怨魂之力,破開清虛宗的生死小箭。
飛線似的靈光在空中聚攏,朝葉三飛速湧去,那柄普普通通的長刀在靈光面前,似乎毫無力量。
不能斬斷,不能反彈,它就是一柄毫不起眼的長刀。
老人的手心噴射出靈光,骷髅中彈射出灰芒,普通人臂力揮動的長刀,才斬到老人頭頂一寸。
葉三眼底有一瞬間的絕望,可轉瞬間,這股絕望就被專注替代,他強硬地把所有注意力集中在右手,試圖讓速度快一點、更快一點。
轟隆一聲巨響。兩人周圍的泥土如卷浪一般迅速擴散,石土崩裂,煙塵彌漫。
葉三隻覺排山倒海般的力量拍在胸前,無數柄利刃劈開自己的血肉,無盡的痛楚似從靈魂深處襲來,他的手指猛然一僵,整個人被這股巨大的力量直接拍飛,他感受到自己在泥地上滑行,在岩石上滑行,然後身體一輕,驟然從山崖上飛了出去。
灰色的光芒在空氣中來回流轉,周圍風聲大作,老人驚愕地地望着那柄消失在懸崖盡頭的長刀。
靈光被這一刀阻截,念力被這一刀斬斷,而這柄平平無奇的長刀,像一個無底洞,将所有的灰色光芒盡數吸收了進去。
那柄長刀将所有的靈光吸納進去,斬斷了老人與少年間的聯系,然後——巨大的力量少年手臂裡爆發出來,在老人枯瘦的身體上,炸出了一個窟窿。
那一道光,從一個沒有修煉過的少年手臂上,淺淡地、強勁地、一瞬間照亮了整個窪地。
暗色的血水在地上慢慢流淌,老人不可置信地低下頭,染血的袍子在半空中晃蕩,似乎遮住了身體上一個洞。
哪兒來的洞?他想。
葉三急速地和泥土、樹葉、碎石以及老人的包裹一起下墜。
無數的鮮血在空中散射開來,有他的,也有老人的。
在一片淋漓的血雨之中,他聞到了一陣冰冷的鐵鏽氣,然後聽到無數清脆的響聲。
葉三掉在了地上,聽到了骨節碎裂的聲音,老人的經書從包裹裡飛出來,掉落在他的臉上,遮住最後一點光。
森林深處,捧着羅盤一直往北走的中年人,忽然皺起了眉頭,他往事故發生的地方擡頭看去,凝神道:“魔宗怨鬼……?張清遠,你居然入魔已深……”
他一甩長袖,清嗤一聲,“那就,死吧。”
棉布的衣袖在空中揮動,三支小箭猛然從地上突起,齊齊朝垂死的老人飛去。
第6章你的刀不錯
很遠處的山谷裡,麻衣的相師颠颠手上幾個銅闆,輕聲道:“消失了。”
旁邊的青衣人提着三尺長劍,劍光如水一樣瀉在地上,“晚了一步。”
麻衣相師沉吟道:“誰能想到,黑森林裡會有魔宗的人。”
青衣人擡起長劍,伸手在劍刃上輕輕一彈,水汽似的靈光倏然飛上半空,齊刷刷斬斷頭頂巨木。刺眼的陽光霍然傾下來,照亮了兩個人的面堂。
黑森林裡,但凡修士,修為皆被壓制在玄景以下,而他依舊能禦動天地靈氣,并以劍氣作引,爆發出這樣強橫的力量。
麻衣相師眉毛微動,卻聽蘇蘊道:“此乃我派大事,若魔宗宵小膽敢動手,不過血瀚海上,再多一場紛争罷了。”
漠北冰原上,甚少起紛争,而一旦戰火燃起,必定是血流成海。聽說五百年前的那一場戰事後,整個冰原被染成紅色,至今沒有消散。
那片紅色的冰原橫亘在魔宗與道宗之間,也橫亘在胡人與邊關之間。
那片冰原的名字,被人們稱作血瀚海。
葉三掉入黑暗的一瞬間,就開始做夢。
夢裡有一片漆黑的森林,林子裡有無數半透明的光在飛,模模糊糊的光影間,有人。
後來很多年裡,他固執地把那片林子當做周圍的黑森林,把那些模模糊糊的光影當做靈氣,将人影看做是上天入地的修士。
這在很大程度上,引導他尋找一些修道的書來看,内心對修道世界的渴望也因此愈發強烈。
這一次夢裡的林子依舊是黑的,他茫然地擡頭,果然又看見半空中無數的飛光,和林子裡三支短箭上的光一樣。
葉三伸出手,向周圍探了探,發現周圍的景物帶着點水汽,原來天上在下一場淅淅瀝瀝的雨。那些雨水順着厚厚密密的樹葉淌到樹杆上,在流到泥地裡,很快就把他的鞋子染濕了。
葉三往前走了幾步,避開水塘,小心翼翼找一個看起來最大的樹,然後坐在樹下。
這場夢比預期的更長久,他不知什麼時候能夠醒過來,樹下的涼風帶着草木的蔥茏水汽,在衣襟裡翻飛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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