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他靈光一閃。
從前雀舌被人截了雙腿,膝蓋以下蕩然無存,但阿桂給她做了兩條機關腿,雖自然比不上人腿好用,然而放下褲管,一時間倒不易發現。
又聽此人方才語氣,似乎對機關術也有所涉獵。
莫非真是如此?
正在此時,身邊人腳步一頓。
“到了。”
蒼道,楚栖從斜裡瞥過去,石階盡頭還有一扇偌大的石門,嵌着銅制的機關輪盤,算是第三道防禦。
蒼撥動輪盤,少頃後,石門開了。
楚栖閉着眼裝死,卻也感受到石門打開後的撲面光亮。
他微微眯起眼,隻見此間是個偌大無比的廳堂,約有他們王府池塘的兩倍大,周圍還有幾扇門,不知連向何處。上方挂着無數盞長明燈,但在燈燭旁側,還有千百條密密麻麻的鐵線,它們雖多如繁星,卻并不交纏,而是井然有序地組成了一張天羅密布的網。
楚栖想,這估計是張情報網。
廳堂正中央卻隻剩淩亂狼藉,有大片烈火焚燒過的痕迹,幾乎看不出這裡原來的模樣。
想來是因為一日之内,敬王來不及撤走所有東西,便選擇放火滅迹。
不過幸好,一些療傷丹藥不是什麼重要物品,既沒有被第一時間帶走,也沒有被火舌波及。
蒼在瓶罐間挑了幾樣,遠遠盯着羽林衛,慢慢靠了過去。
“此間所有重要的人、物、情報皆以撤離,不管你有何目的,都得不到想要的東西。”他道,“但即便是想逃走,也來不及了。”
“原來如此。我瞧見你下來時順手按了什麼機關,想必是将上面那處入口封死吧?”那羽林衛桀桀笑道,“而敬王又正好離京了!這樣一來,起碼幾日内都沒人進得來。”
楚栖聽得卻是一驚,上邊入口封死了?敬王離京了?那這裡豈不是隻剩下他們三個?
羽林衛繼續怪笑:“但那又如何,除非你是要不管這世子死活了?”
蒼下半臉被黑布蒙住,露出的兩隻眼睛卻冷冷看着他:“你是羅冀手下吧?”
那羽林衛笑聲一滞,此時才察覺到什麼,微微後退了一步。
他将劍鋒抵在楚栖咽喉,“将藥滾過來。”
楚栖正裝着死,于是順勢倒了過去。
那羽林衛不得已再花了些力氣讓他站直,另隻手扯過楚栖衣襟,而正是這個動作,讓楚栖眼皮猛地一跳!
先前在一層時不曾注意,黑暗中又看不清楚,此時光線亮堂,又離得極近,他分明看見這人左臂動作滞澀緩慢,明明是炎炎夏日,左掌卻戴了副皮質手套,顯然是為了掩蓋什麼東西!
與此同時,蒼在稍前地方頓住腳步,把一小藥瓶輕輕放到地上,然後一抽鍊鞭,将它甩擲了過來!
藥瓶飛至半空時二人都察覺到了不對,那裡頭并非什麼療傷藥丸,而是成片不知效用的灰色粉末!
那羽林衛毫不留情地将楚栖擋在身前,真當做“盾牌”使用。楚栖避無可避,不得以劈頭受了次粉末洗禮,但緊接着,遠處青黎衛借此機會,鍊鞭如蛇蟒捕食般準确而迅速地襲擊過來,先挑開了架在楚栖喉間的劍鋒,再要纏上他手腕,将他帶過去時,卻蓦地被楚栖躲開了。
一直裝死不動彈的楚栖猛然有了動作!他雙手握住那羽林衛的左臂,手中傳來的觸感告訴他,他先前的猜測是對的,這确實并非人手,而是條用木頭、金屬組合而成的機關手臂。
機關臂反應速度不如人手,因而縱使那羽林衛萬分謹慎,蒼的鍊鞭還是纏上了他的左臂,使他輕易動彈不得。就在他右半身想要将楚栖攔回來的時候,他吸到了一小口空氣中的粉塵,身體不由一麻,餘光裡又忽而瞥見一道箭影,就隻好再退了一步。
而就在這瞬息之間,他感覺到自己右頰微微透出了冰涼。
“果然與我猜想的一樣……”
楚栖連滾數下,離他稍遠了一點,手中是忍着劇痛從自己傷處拔下的箭镞。唯一值得欣慰的是,那灰色粉末是麻痹粉,讓他即便如此也不至于痛到昏迷。
他看向羽林衛半張被劃破的人皮面具,右邊陷入無神的眼睛。
“你右眼是瞎的,喉嚨被毒啞了,左臂也沒有了,易容與機關術的能力卻實在不差……”每說一句話,楚栖便覺得自己要喘不過氣,但他還是要說,“……我見過你!”
那羽林衛沉默了許久,才仿佛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漏風的喉嚨“嘶嘶”笑出了聲。
他一把撕掉了臉上的人皮面具。
“本來我還想留你一命,但既然被你發現了,世子,你可必死無疑了。”他的真容猙獰惡心,顯然是被毒物摧殘過的樣子,“四年前你的手下幫你逃過了死劫,如今卻隻剩這青黎衛一人,你還有無那般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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