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别人,也就罷了,但瀾定雪身份特殊,就算他在京中成家落戶可以不告知東南瀾氏,朕也起碼得保證他不受欺負,換句話說,他的婚娶需有朕的旨意。”
楚栖忍不住道:“皇上賜婚,哪有做側室的道理?但羅縱家中早有妻妾,若是休妻娶個男人,定會被天下人指點恥笑。”
“正是這個理,除非羅縱愛他愛到癡迷,可不顧流言蜚語,非要與他成親;又或者瀾定雪愛他愛到癡迷,可不顧流言蜚語,自願做外室側室,否則不論賜不賜婚,都是朕吃力不讨好。”柳戟月苦笑道,“不過顯然,瀾定雪心氣高傲,不可能伏低做小。而羅縱那邊,更是所有人反對。朕便要羅縱與瀾定雪說清楚,若成不了就幹脆散了。”
說到此處,楚栖腦海中突然有個疑惑一閃而過,但他沒來得及細想,便聽柳戟月又道:“就是在此時出的事。”
“六月十五那日,又是羅縱在宮中值夜,朕見他魂不守舍,便知多半是因為瀾定雪,于是問他考慮得如何了?羅縱愁眉不展,最後倒是說他不想放棄,也與瀾定雪許諾了終生,希望到時朕能為他們賜婚。”
楚栖心想一個花天酒地的人說出這話多半信不得,别的不說,他與瀾定雪山盟海誓完,轉身卻瞧見了夢中的白衣佳人瀾凝冰怎麼辦?
他便道:“陛下答應了?”
柳戟月微微一笑:“沒有立時答應。朕那日閑來無事,決定出宮,去風光樓見見瀾定雪,聽他親口說出的意思。”
楚栖:“陛下英明。”
這他倒是真情實意。
“——雖說其實是朕想看看那風光盛宴是什麼樣子,反正正好敬王留在宮裡。”柳戟月狡黠地看着他。
楚栖:“…………”
——我剛誇過你!結果你還是為了摸魚!好慘一敬王!天天被留下來加班!
楚栖面無表情道:“然後呢?”
“然後……便沒有然後了。”柳戟月笑意漸淡,眸光也沉了下來,“瀾定雪奏完開場,便到了廂房中來。他見到朕時頗為意外,不過敵意比壽宴時減少了許多,可能為聊表歉意,還為朕重奏了一曲歡暢的琴樂。朕瞧他與羅縱眉來眼去,感情似乎也甚是不錯,還真的仔細考慮了賜婚的事情。然而不過一個時辰,他便死了。”
柳戟月蹙起眉道:“完全是突然而來的吐血、緊接着是七竅流血,不過片刻便倒下了。羅縱驚慌失措,朕也極為驚吓,隻不過沒有大肆聲張,叫人封鎖風光樓、通知敬王、以及封口。青黎衛查驗一夜,隻查出毒被下在琴弦上,但什麼人做的卻不清楚。因為似乎不是沖朕來的,敬王幹脆建議不要聲張。”
楚栖道:“就這麼簡單?其餘全無奇怪的地方嗎?”
“就這麼簡單。那日朕與羅縱去風光樓完全是心血來潮。”
楚栖也皺了皺眉,單從柳戟月的話中,他隻能大緻确定對方想毒殺的便是瀾定雪,皇帝完全隻是碰巧撞上,而想殺瀾定雪的人裡,又以情殺的可能最大。
但……他又不是搞破案的,這點知識還多半是從以前看的偵探小說裡得來的。
總之還是不清不楚。
楚栖回想着柳戟月的話,陷入了沉思,殿内一時隻剩下了沉默。
等楚栖梳理出了頭緒,決定還是抛棄目擊證人,前往案發現場看看時,他又忽地發現柳戟月再次面色蒼白,捂着胸口微喘,艱難地呼吸着,卻仿佛吸不上氣。
“皇上,皇上!你怎麼了?”楚栖心想可别這裡也變成案發現場,連忙過去幫他拍背,順便回頭高喊道:“椿芽兒!來人!”
“是不是……要……下雨了?”柳戟月仿佛脫離了水的小魚,雖然汲取到了空氣,卻呼吸不到肺裡。
随着他話音的落下,夜空中忽然劈過一道閃電,然後是隆隆雷響,緊接着,大雨傾盆而落。
要不是時候不對,楚栖估計會吐槽一句你這天氣預報還是這麼準,但他現在完全沒這心思。楚栖顧不上禮數不敬,強拖着柳戟月上身,免得他倒下更加難以呼吸,一面罵道:“椿芽兒!人呢!死哪去了!藥呢!”
柳戟月在劇烈喘息中擡起手臂,指了一個方向,楚栖連忙湊過去,隻見龍床之下有一道暗格,他摸了一把,好多瓶瓶罐罐,但有一瓶他很眼熟,趕忙拿了出來,倒出兩顆給柳戟月服用。
柳戟月服下了藥,痛苦的呼吸才逐漸減緩,他靠在楚栖肩上,一點點平靜了下來。
楚栖輕柔地拍着他的背,就像許多年前一樣熟練,然後覺得差不多了,将柳戟月平放了下來,他果然已經睡着了。
皇帝的呼吸困難是心病。
椿芽兒這才匆匆趕到,見到這一幕,手忙腳亂道:“咱家以為是……所以才進來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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