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淵頤舉傘直刺,青田矮身一躲,她将傘往回抽的時候破爛的傘骨刮在青田的後背上,活生生地刮出三條血道。青田吃疼,立即跳到遠處,詫異地看着傅淵頤:&ldo;你怎麼……&rdo;傅淵頤冷笑一聲:&ldo;我怎麼像看得見你似的,招招都打得你不舒服?&rdo;青田怒道:&ldo;你快點将鬼王交出來!歸還我傅家!&rdo;傅淵頤站直身子,用傘尖指了指身後:&ldo;用你這雙王八眼好好看清楚,我帶來的可是你們傅家鬼王?&rdo;青田豎目一看,傅淵頤身後的确有異樣,卻不是臨邛,倒像是許多鬼影……沒錯!傅淵頤身後聚集了無數隻小鬼,全都是栓着刻有&ldo;傅&rdo;字銘牌的傅家守山鬼!傅淵頤在進入傅家大門之前就用法力将這些守山鬼牽在身後,讓它們當自己的眼睛。這些守山鬼長期被傅家人折磨,青田對如何折磨鬼更是花樣百出,對青田的憎惡在這一刻迸發,傅淵頤吸收了它們的鬼氣以補充自身法力,殺了青田一個措手不及。見青田雙唇微張,還沒從震驚中清醒,傅淵頤身後的惡鬼一隻隻都奸笑了起來。&ldo;哼,傅先生的大弟子未來掌門人。&rdo;傅淵頤重複了一番青田給自己冠上的頭銜,語氣十足的嘲弄。青田氣極,從懷中掏出閻羅罐就要将那些守山鬼裝入罐中。傅淵頤早就料到他到最後也隻有這麼一招可用,就在他拿出閻羅罐的瞬間,傅淵頤一傘擲去,将閻羅罐擊了個粉碎!青田被閻羅罐的碎片刺傷了左眼,捂着眼睛連連後退,傅淵頤旋身握傘一個回身,傘尖點在青田的喉頭。青田在這瞬間身體僵硬如石,冷汗瘋狂地湧出來,他真真切切地感覺到了傅淵頤的殺氣。&ldo;不……不要……&rdo;傅淵頤灰藍色的瞳孔似乎在看他,又不像在看他,但這一瞬間他覺得自己的魂魄被傅淵頤牢牢鎖住了。&ldo;死吧。&rdo;傅淵頤手中施力,用盡全力要刺斷他的喉嚨,這股力道轟然向前,施力點卻在瞬間消失。手中的傘&ldo;啪&rdo;地一聲被震得粉碎,傅淵頤虎口劇痛,往後倒去。青田也被這股力量震開,昏迷了過去,從他左眼裡流的血将他半張臉染紅。不用看也不用猜,傅淵頤知道是誰出手。蒼勁綿延又混着一絲暴戾的氣息,無論她是否願意記得,這氣息始終熟悉,畢竟這個人是她的父親。傅隽柏挺拔的身軀從樹林中走來,褪去身後的黑暗,金絲邊眼鏡配上一絲不苟的玄色長袍,他手中握着一本古書,仿佛舊時書生。但這一派書卷氣卻被迥然不同的眼神出賣。傅隽柏眼中含怒,牙關緊咬,書角已被他發白的手指捏得起皺。他非常憤怒。這麼些年過去,傅隽柏依舊年輕,可他的威嚴的神色中帶着一絲疲憊,挺拔的身軀間能尋覓到一點力虛,特别是在看見自己女兒的那一刻,顫抖的唇角出賣了他表面的平靜。&ldo;你還有臉回來。&rdo;傅淵頤聽到意料之中的開場白,不禁笑笑。&ldo;我不是回來。&rdo;傅淵頤道,&ldo;我是一路斬敗了傅家一票弟子才走到這裡。&rdo;傅隽柏當然知道自己這女兒牙尖嘴利,還是忍不住着惱,雙拳一握法力大盛,之前聚集在傅淵頤身後的守山鬼立即四處逃散,消失得無影無蹤。傅淵頤從容地拍拍衣衫,将身上的塵土掃去。傅隽柏已經站在她面前,從他後方追上來的敗北弟子們腳步遊移,都有些害怕這位失明卻厲害的二小姐。他們躲在樹幹後面張望,見到師父在這兒,一個個就像找到了靠山,頓時自信地站到傅隽柏身後。&ldo;把屬于我的東西我還給我。&rdo;傅淵頤并不畏懼他們的人多勢衆,直言不諱地對傅隽柏說道。傅隽柏臉上的皮膚緊了緊,太陽穴微微向外鼓動。&ldo;屬于你的東西?你有什麼東西。&rdo;傅隽柏雙手背在身後,慢慢地走向飐風堂門口,将傅淵頤夾在他和弟子之間,&ldo;我傅家何時欠了你的東西?&rdo;傅隽柏不疾不徐,卻聲洪如雷,震得樹林中的樹葉沙沙作響。&ldo;被青田收走的那隻鬼。&rdo;傅淵頤絲毫不為所動,&ldo;你們傅家首席大弟子,除了會偷襲之外也沒什麼本事的傅家未來接班人從我這兒偷走的東西。不過這事恐怕賴不得青田。&rdo;她看一眼躺在地上依舊昏迷的青田,&ldo;當時傅先生也在場,他是按照傅先生的吩咐做事吧。&rdo;傅隽柏猛然将手裡的書一甩,向傅淵頤擲去。傅淵頤不躲不閃,書擦着她的頭頂飛過,砸中身後某位倒黴徒弟的臉。徒弟們見師父大怒,全都不敢吭聲,往後退到了樹林間。&ldo;你十三年沒回家,一回家連聲爸爸都不叫,一進門就傷人,一開口就索要你的東西?你當傅家是什麼地方?&rdo;傅隽柏一字一頓,&ldo;你在外面待了這麼多年,看來腦子依舊不清醒。&rdo;再說下去也不會有結果,傅淵頤不想再和他多說,提着一口氣往飐風堂去。傅隽柏冷笑:&ldo;你當我死了嗎!&rdo;隻見他雙目一立,一道金光從天而降,将傅淵頤罩在其中,圍成一個直徑五米的淡金色浮着咒文的圓柱。圓柱上通天庭下至冥府,這便是傅隽柏最厲害的一招‐‐無解之境。這無解之境和閻羅罐異曲同工,除非傅隽柏收手,不然誰也走不出這個圓。&ldo;你一個人好好想想。&rdo;傅隽柏道。傅淵頤道:&ldo;不明白的人是你。&rdo;傅隽柏看也不看她,雙手背在身後,慢慢走入樹林之間:&ldo;還再冥頑不靈的話就死在這裡吧。我也不需要一個沒用的女兒。&rdo;傅淵頤平靜地說:&ldo;無論你需不需要,我早也不是你女兒。&rdo;傅隽柏肯定聽見了,但他沒有停下腳步,帶着一票弟子消失。青田也被擡走,樹林又恢複了甯靜。傅淵頤往前走,手觸碰在無解之境淡金色的邊緣,一陣灼熱燒來,鑽心疼痛。隻差一點點……無解之境一直都是傅隽柏抓鬼時用的招數,據說他年輕時一指圈地,能将一個城裡所有的鬼都困在無解之境内,閻羅罐一收,全城小鬼全數被傅家收入囊中,丢入修羅窟内沸煮,練成煎熬鬼王的鬼水。再厲害的鬼都無法從中逃脫,何況是負傷未愈的傅淵頤。傅淵頤被困在離遊炘念隻有一步之遙的地方,即便知道無解之境着實無解,她依然在想方設法離開這裡。所有的拳腳功夫都無法撼動無解之境一絲一毫,傅淵頤的法器又被傅隽柏打得屍骨無存,無法施展法力。漸漸的,胸口愈發疼痛,傅淵頤體力不支,索性坐在地上,面對着飐風堂。柳坤儀妙手治傷,加上臨邛回歸她身體一整夜,的确讓她恢複了些精力,否則她根本沒體力到達傅家。和青田一戰全賴守山鬼的鬼氣支撐,現下她孑然一身,胸口重傷傷口似乎裂開了,滲出了些血。頭疼腿麻,思維越來越遲鈍,傅淵頤不知道自己能支撐多久。不過想到被閻羅罐困了整整一夜的遊炘念,想必現在比她身上這點傷更要難熬。進退不得,傅淵頤苦笑一聲,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當時在酒店天台上如果能更小心一些,就不會開啟鬼道,也不會遇到屠蘇瑞露,她更是不會重返傅家。可這所有的一切沒人能料到,也不必說什麼早知道。人生一步一個腳印走到現在,年少輕狂,誰都做過一些後悔的事,但傅淵頤很慶幸,自己這小半生走到現在,多數的選擇都是正确的。就像當年她決心離開傅家。傅淵頤的離去,對傅家是無比沉重的打擊。傅淵頤的父親傅隽柏是&ldo;煉鬼聖手&rdo;傅鶴松唯一的兒子,傅鶴松作為&ldo;傅家六百年來最有天賦的煉鬼師&rdo;,非常疼愛兒子,将一生所學傾囊相授。傅隽柏繼承了父親的聰穎和煉鬼天賦,傅家繁榮興盛之餘,他認識了大軍閥的漂亮女兒洪斯妧,并想要娶她為妻,沒想到傅鶴松堅決反對:&ldo;隽柏你不要糊塗,我們傅家世世代代都娶法力高強女子為妻,生下的孩子才能繼承優秀的血統。那洪家人并非我同道中人,他們是普通百姓沒有半點法力,甚至連鬼都看不到。你要是和她結婚,以後生下的孩子血統不純該如何是好?你是我兒子,不能毀我傅家數百年基業!&rdo;傅隽柏當時年輕氣盛,留學西洋,回國之後繼承家業,煉鬼之術登峰造極。年紀輕輕品貌堂堂又身藏巨富,傅隽柏春風得意,怎麼聽得進一個過時老頭子的話?&ldo;父親你不要多說了,我心意已決。我和斯妧真心相愛,如果不能娶她我一定抱憾終身。至于子孫後代……&rdo;傅隽柏很自信,&ldo;父親能生出我這麼優秀的兒子,我又怎麼會輸給您?放心,不出兩年,我們肯定為傅家開枝散葉!&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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