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容本來瀕臨崩潰,他不能接受計劃好的事情被打亂,見顧小文又重新開始跑了,也很快冷靜下來,跟在她身後跑起來。
空氣中的水汽越來越重,風也大了起來,烏雲堆疊天色暗得像是要黑天了,悶雷滾滾,有閃電劃過天際。
顧小文看了眼道路兩邊兒的大樹,自言自語地說,“我今天要是被雷劈死,肯定是老天爺懲罰我色膽包天,這天氣也敢跟你出來嘚瑟。”
江容跑得很專心,沒聽顧小文說什麼,顧小文居然笑起來,攆上他,也不管他能不能聽懂,能不能理解,就說,“你知道嗎,我這樣的人打雷的時候,出門等同于用命挑戰天兒爺,可見我對你是真愛啊。”
顧小文話音剛落,“咔”的一聲巨響,雷好像就劈在兩個人的頭頂一樣,顧小文頓時吓得一縮脖子,朝着江容的身邊湊了下。
雷聲一直都很遠,這冷不丁的一下江容也吓了一跳,他下意識朝着顧小文身邊湊,兩個人手臂腦袋都撞在一起,活像一對兒在天道面前無所遁形的妖孽。
“快跑!”顧小文隔着衣服抓住了江容的手腕,“老天爺來劈我了!”
江容被顧小文扯着突然加速,大雨宛如天漏一般,嘩地劈頭蓋臉地砸下來。
江容氣喘籲籲地跟着顧小文跑了一段兒,然後在滿腦袋淌水身上濕了大半的時候笑起來。
雨太大了,把顧小文的色心都澆滅了,她連眼睛都睜不太開,更沒有工夫回頭去看江容,隻想趕緊到小公園的小亭子裡面,好歹那裡有個頂,不至于像現在一樣,和江容成為一對展翅狂奔的落湯雞。
再說有頂的地方,顧小文有安全感,她是真得有點怕自己被雷劈死讓天收了。
不過再怎麼狂奔,江容也因為肢體的不協調很拖後腿,顧小文又不可能扔下他自己跑,雨下得越來越大,顧小文連褲衩都濕透之後,就不再找急忙慌地跑了。
雷聲也随着驟雨隆隆走遠,連風都停了,直上直下的雨點砸得腦殼疼。
顧小文抹了一把臉,側頭看向江容,卻見他在笑。
不是前幾次勾勾嘴唇那樣一閃而逝的笑,而是嘴角一直維持着弧度,對于他這樣情緒理解障礙和情緒匮乏的人來說,足可見這笑容有多麼真心實意。
腦袋澆的像牛犢子舔過似的,但是他長得是真好,這種貼頭皮的發型都能撐住,在雨幕笑起來格外的……顯得腦子不好。
顧小文也笑起來,她感歎腦子不好怕是會傳染,但是她有點控制不住,除了遠山和街道,這條路上,隻有靜靜接受天地洗禮的他們,耳邊都是唰啦啦的雨落,顧小文居然體會到許久未有的暢快和放縱。
顧小文不跑了,也跑不動了,大雨把兩個人的體溫都迅速地降低,顧小文有些冷,走路衣服貼在身上激起一陣陣雞皮疙瘩,唯一的熱源是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和江容交握的手。
他們在暴雨裡拉手漫步,顧小文從來不是個浪漫的人,但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可真是浪漫至死。
“這比你家淋浴噴頭水流還大,早知道就帶塊香皂了!”顧小文沖着江容喊,抓着他的手掌用力,讓他也察覺到他們在牽手。
江容一直笑,仰頭大睜着眼睛朝着天上看,雨水砸進眼裡,他眼睫就微微地顫動,但還是執着地睜着眼。
“渴不渴!”顧小文說,“喝一點,張開嘴!”
江容沒有掙開和顧小文牽着的手,他向來不喜歡和别人親近和碰觸,因為陌生的氣味和體溫,會讓他緊張。
但是此刻不一樣,這裡平時就沒有什麼人,生活在别墅區的人,誰家不是有一整層的健身室,沒人喜歡朝着山上跑。小公園也是年久失修,很多健身器材都上鏽了,又沒有自家園景那樣好的風景。
所以這一條不知道通向哪裡的路上,成了一個獨立的小天地,在這樣大雨傾盆的時刻,隻有他們而已。
無人讓江容放松,又因為顧小文被大雨淋濕的手掌和他的一樣冰涼,抓着也不覺得抗拒,他們身上都是濕漉漉的水和山間的青草泥土氣味,一模一樣,不分彼此。
顧小文察覺到江容的放松和惬意,她索性就完全不急了,反正已經下了“湯鍋”了,濕透了沒什麼可掙紮的。
她看着江容被她慫恿的張嘴接雨喝得來勁兒,自己也張開嘴去接。
雨點砸在喉嚨上很癢,顧小文咯咯笑起來,感覺自己的腦子大概也進水了。
兩個人慢吞吞地走,好一陣子才到小公園,雨稍稍小了一些,顧小文拉着江容朝着小亭子走。
到這時候已經不是躲雨了,就是想要去。
江容任由她拉着,很放松,像個斷了翅膀腿腳也不太利索的傷鳥,他根本不必在顧小文面前刻意去注意自己的走路姿勢,因為從一開始,顧小文就從來沒有用其他人看他那種眼神看過他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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