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薇突然想起過去的蛛絲馬迹,他們還在沐城,葉靖軒在蘭坊暈倒,嚴瑞竟然隻靠打一個電話就能找到葉靖軒住的醫院,她當時就覺得不對,可她當天情緒太緊張,而且嚴瑞的解釋很自然,她再也沒多想。
氣氛一時冷下來,方晟知道分寸,又靠近葉靖軒,低聲說了會長那邊的情況。葉靖軒對“蘭”字的事完全不意外,早想到這麼一天,讓方晟先退了出去。
葉家老宅建在半山上,面積很大。這裡四下永遠安靜,祖祖輩輩住了幾十年,再大的風雨壓過來,他們永遠懂得平和相待。
卧室裡隻有座鐘的聲音一點一滴,恒久不變,反而讓人心裡越來越不安。
阮薇想不通,努力想找到嚴瑞的企圖,可他守在她身邊這麼久,她分得出來,他對她的好不是假的,他躺在醫院裡說的那些話也不是裝出來的。
所以最終她拿着手機向外走:“我去問清楚。”
葉靖軒沒有攔她。
阮薇一個人進了書房,靠在窗邊給嚴瑞打電話。
他接起來的速度很快,似乎本身就在等。阮薇聽得出來他應該到機場了,VIP候機室裡雖然不吵,但也不是絕對安靜,還有現磨咖啡機的聲音隐隐傳過來。
嚴瑞比她先開口:“你和葉靖軒離開墓園的時候,我就知道你的答案了。”
隻是當他等一個人已經成為習慣之後,他不想輸得太慘。
嚴瑞說話的聲音一成不變,溫和帶着歎息。他是教師,職業造成他永遠都有包容的習慣,因而讓人無法拒絕。阮薇本來有很多話,可是聽到他這麼開口,原本想試探的那些說辭都成了笑話。
阮薇知道,隻要她問,嚴瑞不會騙她,這是她這三年和嚴瑞之間唯一的特殊關系,她信任他。
所以她很直白地問:“嚴瑞,你究竟是什麼人?”
那邊很久沒有聲音,他似乎并沒想到阮薇會這麼問,過了一會兒,才開口回答:“我承認,三年前我留下你不是偶然,但是……”
“你騙了我三年。”阮薇竭力控制,卻還是忍不住口氣有些激動,那些年她除了戒備一無所有,隻有嚴瑞,他原本是她唯一不會提防的人。
她再也沒能說下去,眼看這場雨終于停了,但她能聽見嚴瑞那邊的機場廣播通知,今晚回沐城的航班還是延誤了。
嚴瑞等她平靜之後才繼續說:“但我沒有其他身份,這三年我和你說過的每句話都是真的,你看到的一切也是真的。”
他确實沒必要為撒一個謊而去大學裡任職,也沒有必要被别人捅一刀還不還手,他确實不是敬蘭會的人。
阮薇顯然更奇怪了,不明白嚴瑞為什麼要接近自己,但他隻說受人之托。
“就是你當時提過的……能幫你查到醫院的人?還有鹿血沉香也是他讓你挂出來的吧,他是誰,為什麼能拿到華先生的遺物?”
“不能說,但我保證,除此之外,我沒騙你任何事。”話已經說到這裡,嚴瑞也不再隐瞞,和她說,“你可以轉告葉靖軒,有人托我挂出東西,就為了能在最後的時候提醒大家心裡有顧忌,别輕易動手。敬蘭會在華先生手裡平靜了十多年,不能說打就打,道上人人睜着眼在看,警方那邊也在等機會,一旦平衡的局面被打破,波及面太大了。”
“到底是誰?是華夫人嗎?”
“這不重要,事關對方的意願,我真的不能透露。”
阮薇越發覺得可笑,從頭到尾,她掙紮了這麼久,原來每件事早有安排。
老宅院子裡亮起燈,照出一片薔薇花影,她依舊盯着樓下,發現眼前所有事情一夜之間通通脫軌,明知危險,可她控制不了。
整件事背後還有前因,分明有人冷眼旁觀。不管那人是誰,心思之深,遠超乎他們想象。
阮薇突然覺得脊背發涼,她算什麼?她不過是個在葉家鬧出過事的女人,如果有人想要留下她一命,對方真正的目的隻可能是葉靖軒和會長。
那人一定和敬蘭會有關,而且隐藏這麼久,能将葉靖軒也控制在他的局裡,處境越來越危險。
原來他們都是棋。
走夜路見鬼不可怕,可怕的是你發現自己才是鬼。
阮薇握緊電話,雖然想不通真正的原因,但已經确認,隻要她還躲在老宅一日,葉靖軒就是衆矢之的。
嚴瑞在電話另一端歎氣,低聲和她說:“阮薇,你應該和我走,葉靖軒為保住你押上整個葉家,他真的是個瘋子……這一點,我佩服他。”他頓了頓又說,“我也知道一些,現在外邊流言蜚語,敬蘭會内鬥起來不是開玩笑,大家都在玩命,要争個你死我活,你還要留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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