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最珍惜的人,他要她毫發無損,再多的危險,情願一輩子替她背。
阮薇怕葉靖軒失血過多出事,一直試圖和他說點什麼,他笑了,雖然臉色很差,但人還清醒。
“再堅持一下,馬上到家了,你看着我,很快了。”
葉靖軒轉過臉笑,兩人額頭抵在一起,他湊過去吻她,阮薇愣愣地紅着眼睛,頭發全濕了又貼在臉上,活像隻從泥水裡爬出來的兔子,捧着他的臉一刻不敢松懈。
他似乎覺得阮薇這麼緊張有點好笑,但他也不說安慰的話,隻是松開她,拿出那枚戒指。
這一路他從未放棄,有些感情可以交給時光封藏,但有些人和事早已融入骨血,和他同生共死。
阮薇不光是他的愛,也是他的責任。
他追求過名利,可是三年了,葉靖軒是死過一次的人,他其實什麼都不想要,隻要阮薇平安無事。哪怕什麼都變了,唯一不變的隻有這枚婚戒,如今戒指上全是泥,依舊能看清鑽石的光芒。
葉靖軒慢慢把戒指給她戴上,阮薇手上都是他的血,她哭不出眼淚,最後胸口一陣一陣翻湧,抽泣着抱緊他拼命點頭。
葉靖軒長出一口氣,臉色緩和多了,放松下來,疲憊地和她說:“現在給我一槍,估計我就醒不過來了。”
阮薇搖頭,不許他再胡說。他卻握緊她的手,告訴她:“那年在醫院,我必須逼自己醒過來,我還有要保護的人,我不能死。”
她捂住嘴已經說不出話,葉靖軒甚至不說愛,可他說的比愛還沉重:“阿阮,我真的恨你,但我舍不得。”
這是他的傻丫頭,她做錯事害了他,可他昏迷那麼久,醒過來能說的第一句,還是問阮薇在哪裡。
他們道上這些人日夜拿命去拼,什麼都不在乎,可惜葉靖軒做事做絕,再狠再狂,人非草木,總有死穴。
這該死的愛,讓人執着,讓人舍不得。
方晟一路把車開進老宅,門口的人一層一層往裡傳,所有通行的門全部打開,醫生已經等在主樓裡。
阮薇和方晟扶他下去,她終于看清,葉靖軒身後紮了一塊很長的玻璃,血漸漸止住了,方晟馬上陪他去清理檢查。
葉靖軒撐着一口氣,讓人先送阮薇上樓:“你别看。”
她要守着他,誰也勸不動。葉靖軒沒辦法,但也不肯讓步:“我不想讓你看這種場面,阿阮,你非要逼我?”
阮薇隻好聽話,方晟再三告訴她,三哥的傷口比想象中要好,玻璃紮得不深,不會有事,而且這一天阮薇身上也弄得狼狽不堪,他叫來福嬸陪她上樓,先去洗澡休息。
老宅的環境絲毫未變,還是舊式的公館建築,走廊盡頭透着窗外濃密的綠意,和阮薇最後離開的時候一模一樣。
福嬸一直是守着老宅的下人,時隔多年,福嬸見到阮薇回來滿心感慨,帶她回到過去的主卧。
芳苑的事已經沒人敢再提,可它是所有人心裡的陰影,不說不代表不在意。
她們一步一步往前走,阮薇很久都不說話,最後還是壓着哭聲,低低地喊她。福嬸眼淚都下來了,靠在門邊抱住她,知道阮薇心裡也苦。
“你這孩子啊……心軟,過去院子裡的貓病了,你都陪着哭,你哪能背叛三哥啊……”
福嬸和阮薇的親人沒什麼兩樣,這一句話說得阮薇終于崩潰,壓了一路的難過再也忍不住,她抱着福嬸哽咽着說:“他受傷了,可他不讓我看,我知道他不想讓我擔心,可這樣我心裡更難受。”
她知道葉靖軒為什麼要躲起來,他對她自殘的事很在意,生怕讓她想不開,不肯再讓她見血。
福嬸拍她的後背安慰,又拿衣服來讓她先洗澡。
阮薇也熬不住了,這一天精神瀕臨崩潰,好不容易回到老宅,四下安靜下來,她一站起來才覺得頭暈眼花,扶着桌子緩了一會兒才能動。
福嬸陪着她,兩人都不太放心樓下的情況,于是福嬸出去問了一句,底下人說沒大事,玻璃清理出來了,準備要縫針。
福嬸看他們這麼辛苦,偷偷抹眼淚,最後直歎氣,和阮薇說:“丫頭,你不知道三哥……他放不下你,葉家祖祖輩輩守着南省好好的,可三哥從醫院出來,非要去争蘭坊的位子,他都是為了你啊!”
阮薇已經要去洗澡,聽到這句話忽然回頭,她腦子裡那麼多念頭戛然而止,無數畫面如同散落的珠子,一切似乎都在等這一句才能串聯起來。
福嬸坐在椅子上,擦了眼淚和她說:“會長因為芳苑的事一直在找你,敬蘭會怎麼能容忍叛徒活着?可三哥說他已經對不起你一次了,絕對不能再讓你出事,當時我們都勸他先顧家裡,可他不聽,非要帶人搬去沐城,就是因為你在那裡啊!丫頭,外邊這種形勢,他要是不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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