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薇深深地吸氣,和他說:“嚴瑞,我不能離開他。”
“還有時間,我和你訂了同班的飛機回去。”嚴瑞說完就挂斷電話,他幾乎沒給她再回答的時間。
是他不敢再聽。
天邊終于有了一線亮光,夾着雨的雲被風吹散了,似乎即将放晴。
嚴瑞一個人坐在車上,過了一會兒又打電話撥回沐城。
電話那邊接起來的人是對方的管家老林:“先生和夫人出去了,如果您有事的話可以告訴我,等先生回來我會轉達。”
嚴瑞也沒有多說什麼,想了想自嘲地隻留下一句話:“麻煩告訴先生,上次約好的,可能後天我過去一趟,有好茶給我留一份。”
這杯茶,他果然是要喝的。
方晟一行很快順着高速往城裡開,阮薇不安地握緊葉靖軒的手,看向前方問方晟:“我今天什麼都看見了,你告訴我,他當年是不是在芳苑留下了後遺症?”
方晟明顯也哽了一下,過了一會兒才回答她:“三哥腦部的子彈沒有取出來,他……帶着它三年了。”這件事竟然讓一貫冷靜的方晟不敢再往下說。
阮薇驚得手都涼了,捂住嘴,掐着自己的手才沒哭出來:“為什麼不做手術?”
方晟轉身不再看她:“當年三哥的各項肌體功能沒有出現異常,醫生說開顱反而會有更大的風險,但是這兩年它發生移位,逐漸壓迫神經,三哥越來越痛苦。”他停了停又說,“上次醫生不肯讓三哥出院,要留院觀察,可他執意出來,我們前天就追到南省了,去哪裡都找不到人,今天才發現這片墓園。”
阮薇還想問這病情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為什麼三年都沒有找機會去安排手術,可方晟透過後視鏡看過來,那目光和當時阮薇在沐城花店門口看到他的時候一模一樣,分明有深意,他說:“薇姐,你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阮薇沒來得及再問什麼,手下突然有動靜,葉靖軒醒過來了。
他的腦部神經受到壓迫,間歇性昏厥,發作很突然,但是人一醒過來就有意識了。阮薇立刻握住他的手,試探性地喊他,葉靖軒看了看窗外的路,突然坐起來一把按住前方的方晟吩咐:“先回家。”
“三哥!”
“我說先回家!别去醫院。”他的口氣近乎命令,方晟沒有辦法,和司機交代,立刻往舊城區拐。
阮薇和他兩個人坐在後排,她逼着自己去确認,伸手在他眼前,想知道他到底看不看得清。葉靖軒看了她一眼直接抓住她的手,分明沉着一雙眼打量她,可他這麼多年隻有這件事狠不下心,每一次恨她恨得咬牙切齒的時候,一見她,終究連目光都放軟。
他把她按在胸口,葉靖軒的衣服半濕半幹,還有泥,最後和着阮薇的眼淚,徹底沒法再看。
她在他懷裡悶着聲音說:“别再強撐,我什麼都知道了,我陪你去醫院。”
她這樣說着,連聲音都發顫,她越想越覺得可怕,擡頭看葉靖軒額頭上的傷疤,控制不住地問他:“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上次非要趕我走!連夏潇都……”
她看着他愣住了,忽然不再說,意識到自己才是沒資格質問的那個人。
阮薇下意識放開手,用手擦臉,低着頭不再說話。
葉靖軒看她這樣,分明還在流眼淚,臉扭過去看窗外,不想讓他知道她傷心。他無奈地叫她,阮薇不看他。他靠着座椅找了個舒服點的姿勢,總算緩過一口氣,過了發作那一陣,頭不再那麼疼,他總算覺得自己還有點力氣。
“夏潇和你說什麼了?”
她不信他不知道,半天不說話,最後盯着他說:“我真的……接受不了。”可是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呢?阮薇已經什麼都不求,隻求他平安,哪怕他已經和别人有孩子了,她也願意卑微低頭,什麼都不去想。
葉靖軒的精神明顯不太好,他不知道多少天沒休息了,從阮薇到南省那天開始就接連有雨,誰也不知道葉靖軒在墓園裡過了多久,葉家人趕過來也沒想到會這樣,倉促之下隻來得及給他披了件衣服,如今葉靖軒人都要垮了,偏偏還能笑出來。
他笑得阮薇不知所措,她蒼白着一張臉還要說什麼。他搖頭,提醒她:“安全帶。”
阮薇趕緊系好,他又讓司機将前方擋闆升起來,把後方變成隻屬于他們兩人的空間。
葉靖軒看她今天穿了件深灰色的連衣裙,折騰了這麼久,裙擺都濕了,一片深深淺淺的顔色,腿上還蹭了泥。他拿紙過來,阮薇接過去慢慢擦,整個過程裡她一直都在發抖,但葉靖軒伸手過去摸摸她的臉,還好不算涼。
他讓她靠在自己肩膀上,做了個噓的姿勢,不許她再打斷他:“聽着,阿阮,我好好和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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