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潇笑出聲來,踩着極高的高跟鞋,居高臨下看着她搖頭,嘲笑她的不識時務:“阮薇,三哥不會見你了……以後不要再來。”說完她頓了一下,似笑非笑地又盯着阮薇說,“以前那些事都過去了,他不和你計較是顧念情分……我來就是告訴你,請你以後也積點德,别再拿過去的事要挾他。”
阮薇隐隐覺得這話裡别有深意,忽然擡頭看她,夏潇突然俯身貼近她的耳邊說了幾個字,口氣輕,但是意味深長,眼角眉梢還有三分羞怯。
世事遠比戲裡演得還精彩,果真如歌裡唱的“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
阮薇腦子裡瞬間亂了,反應不過來,渾身僵硬,冰涼涼靠在玻璃上,她看着她,這樣的心情……都是女人,怎麼能不懂。
從頭至尾,夏潇隻說了幾句話,卻尖利地捅在阮薇心裡,比當時給她的那一耳光還要狠。
阮薇在這裡等葉靖軒,等到近乎虛脫,卻等回這樣的結果。
遠處還有人,方晟就等在樓梯上,并沒陪夏潇一起過來,不知道她到底說了什麼,隻是最後,他看見阮薇慌得從地上爬起來,連外套都拿不住,她随它掉在地上,轉頭就向外跑。
阮薇不知道自己在慌什麼,夏潇告訴她的這件事是她從未想過,甚至……甚至完全無法面對的事實。
阮薇越走越快,她都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隻是本能地不敢回頭,直接打車就往家趕。
直到出租車開進小區,司機問她具體是哪一棟樓,阮薇這才反應過來,看着車窗外指路,都不知道自己這一路是怎麼回來的。
她大腦一片空白,隻剩下最後夏潇說的那句話,反反複複。
司機再次提醒她到了,阮薇這才發現自己身上根本沒帶錢,慌亂地讓車停在家門口,先回去拿錢付了車費,最後一切都應付完了,阮薇站在馬路邊出神,看着眼前蔓延而開的車道,一個人站了很久。
小區裡的綠化很好,一層的院子外也種了茂密的灌木。
她想起過去南省的街,那幾年纏綿的日子,她路過多少風景都不是一個人。葉靖軒從不會伏低做小,隻對着她,從年少青蔥到生死相依,每一句話都如誓言,沒齒難忘。
那時候阮薇走不遠,總是站在街的盡頭,帶着摩爾一起等他回家。如今想一想,原來都是前生的心魔。
一模一樣的夏日,一模一樣熱得讓人頭腦發暈的太陽,隻有她如墜冰窟。
阮薇沿着那些樹的影子,一步一步往前走,她在醫院等了那麼久……想着葉靖軒脾氣沖,他是死活不願服軟的人,所以他病了一定不想讓她知道,不過沒關系,她可以等,他從小就拗不過她的。
她多想告訴葉靖軒,她的腿沒事了。
可是他在最需要人陪的時候,一面都不肯見她。
身後的單元門開了,嚴瑞聽見家裡有聲音,下樓找出來,他看見阮薇站在街邊出神,叫她回去。
他好像隻是在等她回家,穿着舒服的家居服,手上拿了一本上次别人送來的原文書,他喊她:“阮薇,先進去,外邊曬。”
她回身走過去,嚴瑞在前邊給她開門,她一路愣愣地跟着他。直到兩人回到家,嚴瑞回身關門,順勢低聲問她:“怎麼了?葉靖軒怎麼樣?”
他話沒說完,阮薇忽然揪住他袖口的衣服,越發用力,哽咽了很久,最後抽着氣說:“嚴瑞,别問我……什麼都别說,讓我……”
她幾乎沒有說完,低下頭後背靠在門上,揪着他的衣服就哭出聲。
嚴瑞伸手抱住她,她哭得渾身發抖,彎下腰整個人抵在他懷裡幾乎喘不過氣,偏偏聲嘶力竭的時候還試圖解釋什麼:“是我不能嫁給他……是我騙他,是我害了他……可是他和别人在一起,我真的受不了……”
她心裡難受,就像那年芳苑之後,她一個人孤零零站在海邊,逆着潮水往裡走,越走越深,她冷得牙齒發抖,除了一片腥鹹的海水,什麼也看不見,她忽然想起葉靖軒被擊中之前最後的動作。
那麼危險的時候,人隻剩下本能,可他還是下意識抱緊她,護住她的頭。
所以阮薇站在茫茫海水中,終究沒有死。
生命在壯闊的大自然面前脆弱到不堪一擊,她早就把眼淚哭幹了,一步也邁不出去。
她想葉靖軒對她這麼好,哪怕到最後的時候他都想讓她活下去,她的命是他換來的,她沒資格尋死。
阮薇以為那一年是她這輩子最絕望的時候,再不會有什麼事能讓她挖心蝕骨地疼。
可是今天……她忍了一路,渾渾噩噩跑回來,再也僞裝不下去。
夏潇的存在每時每刻都在提醒阮薇,她才是可以無所顧忌留在他身邊的人,日後和他結婚生子,從此就是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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