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開始,就連請嚴瑞幫忙的人都擔心她要尋死,特意請他盡量照顧,要留下這個活口。
但阮薇的表現出人意料,她從始至終都堅持必須要活下去,哪怕過去的創傷太大,她從未抗拒治療,她很努力想讓自己好起來。
阮薇到沐城那一年剛過了二十三歲,什麼都經曆過。她腿不好,怕曬太陽,經常睡不好覺,人也憔悴,慢慢養了一陣才有好氣色,就是這麼脆弱的女人,她卻什麼都能咬牙熬過來。
她很堅強地面對葉靖軒的死,總讓嚴瑞覺得奇怪,她到底哪來的勇氣。
後來他發現這件事沒必要去找答案,或許是他前半生什麼都太順利,見過太多優雅的玫瑰,才忽然對這朵野薔薇格外留心。執着于一個人沒有原因,愛一個人更沒有理智,就像他現在,明知道阮薇和葉靖軒之間有強大到不可撼動的往事,他也非要試一試。
隻要她願意留下來,他就給她另一場人生。
所以嚴瑞最終握緊她說:“阮薇,我不是可憐你,我是真的喜歡你。”
阮薇點頭,輕輕回握他的手,她捧着奶茶低下頭,好一會兒才和他說:“可我已經沒有什麼能再給你。”
這一輩子,她的人、她的心、她所有的癡妄都給了别人,這不公平。
嚴瑞也說過,她僅存的隻有這一點良心。
他還要說什麼,阮薇卻沒再讓他開口,便去廚房收拾用過的盤子,最後看他還站在那裡,又催他去睡覺。
什麼都像沒發生,那一晚窗外的風聲徹夜不停,整座城市人人都在做夢。
以前阮薇最怕夢見傷心事,遇見嚴瑞之後她才懂,不怕做噩夢,隻怕夢太真。
誰都有說不清的心思,不光是他們睡不着,蘭坊裡也有人不踏實。
第二天一早,會長就一個人在側廳裡坐着。
陳嶼思前想後還是忍不住,讓所有人都退出去,自己掐好時間去打電話。
上午十點,不早也不晚,電話那邊的人總算有時間,接起來三言兩語,就知道陳嶼遇到了什麼難事。
陳嶼憋不住火,一說起來就控制不住:“先生,葉靖軒當時野心勃勃不安分,目的就是蘭坊,是先生交代過他這人不能壓,容易适得其反,所以我才默許他過來,還把大堂主的位置交給他,可他如今翅膀硬了,手裡的人一多,完全不把我放在眼裡!”
陳嶼還是年輕,當年接手敬蘭會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事,他這輩子跟在别人身後松散慣了,要不是他哥死在事故裡,他不可能有機會拿主意。
但不管怎麼說,敬蘭會如今是陳嶼當家,他咽不下這口氣。
電話那邊的人聲音還是一如既往輕飄飄的,聽上去就知道身體不太好,但他一開口,陳嶼立刻安靜下來。
他好像對陳嶼那些憤憤不平的話毫不在意,随口說起别的:“我剛帶黑子回來的時候,你們都怕,說毒蛇不能養,但最後我也養了這麼多年。”
黑子是條蛇,黑曼巴帶劇毒的種,根本就不能做寵物,但可怕的是,這人真能把它養在身邊。
陳嶼撐了敬蘭會一年的時間,雖然長進不大,好歹有了一點悟性,他恭恭敬敬地回答:“是我沒本事,隻希望先生在這件事上能幫我想個辦法,畢竟……芯片還沒拿回來,葉靖軒身上拴着敬蘭會這麼多兄弟,還有一整個南省,那也是先生的心血。”
對方笑了:“所以我就想告訴你,養危險動物很簡單,用不着想那麼多,就兩個辦法……你能讓它服,或是能給它想要的,它滿意了自然會乖乖聽話。”說着,那人半點情面都沒留,又加了一句,“你顯然沒手段讓葉三服,隻能選第二種。當年他想要權,所以我說讓你别壓制他,該給的都給他,他在南省那麼亂的地方都穩得住,算是年輕人裡數一數二的人物,這買賣不虧。”
“他腦子都被打壞了,竟然發瘋想袒護那個女人!她當年把芯片拿走就為拖垮敬蘭會,現在人就在沐城,葉靖軒還敢和我對着幹!這就是想反!”
陳嶼氣急敗壞,可和他說話的人毫不在意,口氣淡淡的,告訴他:“那是你不明白,他現在想要的你不給,他自然要咬死你。”
“我……”陳嶼一下愣住了。
“那個女人對你而言是線人,對他而言呢?”
“那先生的意思是……讓我留下那個阮薇?”陳嶼這下真的坐不住了,一下就站起來,拿着手機脫口而出,“不可能!”他一口氣說完,突然意識到自己口氣太過火,瞬間又閉嘴。
對方沒生氣,口氣懶懶的,好像該說的都說了,根本就沒興趣再和他聊,随意地扔過來一句:“随你,你是會長,不想留,你就去試試。雖然是我養的人,現在也都給你了。反正隻有這一局,下不下得赢,那是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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