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希慢吞吞地喂她,喂到一半,攪着勺子小聲道:“你别難過。”
“難過什麼?”徐甯之眨着眼看她。
衛希捏着勺子喂到她嘴邊,“沒……沒什麼。”
“我記得我從馬上摔下去了……”徐甯之回想了一下,忽然,面色劇變。
手心輕撫腹部,徐甯之看向衛希,“孩子……”
“沒了。”衛希避開她的目光。
徐甯之怔了怔,呆愣地看着她。
“你别難過。”衛希笨拙地比劃了一下,但不知道說什麼,隻是道,“人各有命,天.行無常。”
徐甯之目光幽冷,“那也是你的孩子。”
“我知道……”衛希低下頭,捏着勺子攪湯藥。
徐甯之目無焦距,“沈容年……她是個騙子。”
“她是個冠冕堂皇的騙子!”
徐甯之一把揪住衛希的前襟,“她殺了我們的孩子,你看到了,是她,殺了我們的孩子!”
“她也不是故意的……”
徐甯之倏地松手,“滾!”
“你滾出去!我不想看見你!”
衛希抱住她,“冷靜一點。”
“你跟她一樣……是你們殺了我的孩子。”徐甯之不斷推搡她,“是你們殺了我和小希的孩子。”
鹹澀的淚水滑落,徐甯之哭不出聲,完了,一切都完了,她的孩子,她的小希……
她期待了那麼久的希望,一夕之間就破滅了。
衛希不知道安慰她什麼,她說不出那句話。
三息後,徐甯之死死盯着她。
衛希勾着頭,不敢看她。
“再要一個。”徐甯之揪着她的衣領,“聽到沒有?你要賠我一個,再給我一個!”
衛希掰開她的手,“不行。”
“那你就滾!”徐甯之眉目陰鸷。
衛希低着頭,“或許,我不該回來。”
無論去往哪裡,都有人受傷。
她不該存在這世上。
“确實不該,你回來有什麼用?我要我的孩子,我不要你!”徐甯之嘶吼。
衛希微笑着撫摸她的臉,“對,是你的孩子就好,沒必要跟我有牽連。”
空出的手摸向那懾人之物,衛希對準自己的心口,“就當孩子還在,容姐不會為難你的。”
徐甯之劈手去奪,衛希偏離了一些。
“一命還一命,不要難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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