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了府,衛希還是哭。
徐甯之隻得抱着她輕聲細語地哄,衛希不停抽泣,她不想再管這些事了,她隻想逃避。
“乖小希。”徐甯之把她撈起來想給她擦眼淚,衛希還是一個勁往她懷裡拱。
“你不想争了嗎?”徐甯之再次撈她。
衛希捂住耳朵,徐甯之扒開她的手,“衛小希!”
她那麼大的個子,一直拒絕徐甯之也弄不住她,兩人推推搡搡得滾作一團。
衛希趴在她懷裡哭,徐甯之仰躺着歎氣。
哭着哭着眼淚都幹了,衛希揉着眼睛喊疼。
徐甯之拍掉她的手,捧着她的臉輕輕吹氣。
“你為何攔我?”衛希捶她。
徐甯之嘶一聲,“輕點行嗎?”
衛希繼續捶她,“我就知道你圖謀不軌!”
徐甯之捉住她的手,“好了好了,很疼的。”
直接掙開她的手,衛希抱着枕頭合上眼。
“你先躺着,我去給你弄熱水。”
下一息,徐甯之被枕頭命中。
衛希背對着她,雙眸緊閉。
兩息後,枕頭被丢回來。
衛希又扔回去,正好砸中合上的門。
徐甯之的腳步聲漸行漸遠,衛希躺在榻上,呈大字型癱着,盯着房頂發呆。
您的母族,亡于您的父族。
郭見山的話再度響起,衛希捂住耳朵。
大表兄二表兄模糊的臉在她腦海裡重現,在為數不多的相處中,他們對她比對沈容年還要好,尤其是大表兄沈琮年,總是把她抱得高高得帶着玩,在她的記憶裡,他還是少年模樣。
可他已經戰死十年了。
二表兄僅晚他兩年,在同樣的年紀戰死沙場。
就連對她怎麼都看不順眼的三表兄沈瀾年也變得鮮活起來,沈家沒有人虧待過她。
可她……卻連為他們伸張正義的勇氣都沒有。
淚腺幹涸,衛希的雙目隻餘痛楚。
身後吱呀一聲,腳步聲臨近。
溫熱的軟巾從側面覆上她的眼睛,徐甯之把她的身子掰正,“閉上眼,别想了。”
“我是個罪人。”衛希嗓子啞着,“我不該出生。”
沈瀾年怨恨皇室是對的,她身負皇族肮髒的血,她不配和沈家有血脈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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