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三年,衛希又一次吃到她做的飯。
剛在一起那兩年,徐甯之總是變着花樣給她做好吃的,餐桌上擺的也不全是大魚大肉,徐甯之熟知她所有喜好,面面俱到地照顧她的生活,把她們的天地打理得井井有條。
她們認識八年,前兩年的她頑劣不堪,徐甯之應該是很讨厭她的,可她還是不計前嫌地拉着她走出陰霾。
平心而論,衛希很感激她。
否則,也不會愛上她。
徐甯之坐在她對面看着她狼吞虎咽,也回想起從前,曾經的她們無憂無慮,一門心思在這方天地裡描繪她們的美好,可後來,一切都變了。
指腹輕觸她的臉,徐甯之嗓音柔柔的,“還疼嗎?對不起,我不該打你。”
衛希拍掉她的手,埋頭繼續吃面。
“你打算怎麼辦?”徐甯之斟了杯茶挪到她手邊,長睫微垂,“你回來……打算怎麼做?”
衛希端起茶盞啜一口,往後靠着椅背,眯着眼打量她,“你想我怎麼做?”
“你的事,自然看你自己。”徐甯之挪回茶盞,抿了抿杯口,“你也可以不告訴我。”
衛希腦海裡浮出那七個名字,有六個她都不熟,也不知道先帝是什麼意思。
“告不告訴你,有什麼用,你又幫不了我,或者說,你不會幫我。”衛希語氣帶着點低落,衛宏登基,一切塵埃落定,她想翻盤勢必要推翻徐家,徐甯之身為徐家的女兒,有什麼理由幫她?
“你怎知我不會?”徐甯之指腹輕撫杯壁,眼裡蘊着霧氣,“小希,我愛了你四年。”
也許,更久。
從十歲到十八歲,她陪伴衛希八年,哪怕是沈容年也不及她,她确信,世上再沒有人比她更愛衛希。
“四年?那又怎樣?”到最後,徐甯之不還是把家族血親擺到第一個。
徐甯之手指收緊,說不出話來。
“很晚了。”衛希站起身,面色平靜,“我送你回去。”
徐甯之目光暗淡。
仲秋的夜很涼,衛希把人送到院落裡。
“你的披風。”徐甯之扯住她。
衛希隻淡道:“髒了。”
手上動作微頓,徐甯之垂着頭,迎着月光低聲,“能抱抱我嗎?”
衛希沒答話,足尖輕點越上房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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