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溪芸停住腳步,轉過頭看向趙叔。
趙叔走到她的面前,露出一個憨憨的笑容道:“鹿姑娘,我看你是第一次來買魚苗。這魚苗買回去,你們可懂得怎樣養魚吧?”
鹿溪芸的養殖知識都是來源于空間裡書本的知識,理論知識是全懂了,被趙叔這樣一問,她突然覺得有點紙上談兵的感覺。
鹿溪芸捋一捋劉海道:“趙叔叔,實不相瞞,這是我第一次養魚。”
趙叔聽了後,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憨憨的說:“鹿姑娘,從魚苗養成大魚可不容易啊。你們可懂得魚喂食啥?”
鹿溪芸想了想道:“趙叔,魚可以食有水、陸生草類、蔬菜葉、木本植物的葉片、稻谷糠、小麥麸皮、藤本植物等。還有蚯蚓、黃粉蟲、河蚌等。”
趙叔微笑着道:“鹿姑娘,懂得也不小,看來是我瞎操心了。”
鹿溪芸道:“趙叔,過獎了。我這是從書上看到的。如果能請到養魚的師傅就好了。”
趙叔,遲疑了一下,說:“鹿姑娘,這讓我想起村裡的程深。如果你能請到他去幫你養魚。保證你的魚會養得又肥又大條。”
鹿姑娘聽了後,心裡一動。這樣,有師傅教養魚,比紙上談兵好多了。
她說:“趙叔叔,可否引薦我去邀請程叔?”
趙叔想了一想,道:“說起程深,他的本領真的是沒得說。他剛開始是養鴨子,養的鴨子又肥又大。後來又養魚,養的魚惹得熟客都是争搶着來買。
隻是五年前,他的妻子和兒子在一次走水後,葬身在火海中,他成了孤家寡人。他就把全部的田地都賣掉了,整天關在家裡。村裡很少人見到他,他除了要去縣城那裡購買糧食,偶然可以碰到他。我可以帶你們去他家,看你們是否能邀請到他。”
鹿溪芸聽了後,和顔雙米商量了一下,如果按趙叔說的程深是懂養殖的人。請他養殖,在大雁村租個房子給他,算起來,費用也不多。主要是可以省心很多。
鹿溪芸說:“那就有勞趙叔帶我們去拜見程叔。”
趙叔帶着他們轉了幾個魚塘,來到一間屋子的門口。
趙叔拍着門,大聲喊:“程深,開門。”
良久,門開了,開門的是一位高高瘦瘦、胡須拉碴,面容憔悴,一雙銅鈴眼,眼神空洞的中年漢子出來。他面無表情的看着幾人。
趙叔說:“程深,你不會讓我們站在門口吧,能不能請我們進去坐?”
程深讓他們進到屋子裡。
屋子一片狼藉,物品堆的亂七八糟。
幾人找凳子坐下後,趙叔開門見山的說明來意。
鹿溪芸微笑着道:“程叔,我姓鹿,希望你能接受我的邀請。”
程深坐在凳子上,面無表情地看着門口。
趙叔看他一句話都不答,不由焦急地說:“程深,你看看你。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這樣活着有意思嗎?你的妻兒泉下有知,他們看到你變成這樣,他們會安心嗎?他們最希望的是你要好好生活,這樣他們才能安息。”
程深聽了他的話後,像個木頭人一樣,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情緒。
趙叔繼續在勸着他,他都是一副無動于衷的樣子。
鹿溪芸環視四周看了一下,她注意到,屋子裡的桌子上留着幾個用魚骨、鴨骨架雕刻的模型。她心想着這人養魚養鴨多年,内心深處依然希望有一種精神上的寄托。
她看着他緩緩道:“程叔,難道你的餘生就這樣過了?難道你不想你的人生變得有意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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