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肆打了個哈欠,&ldo;老婆,我騙人了,你會不會讨厭我?&rdo;蘇夏側頭看他,&ldo;不會。&rdo;&ldo;你不是在睡覺嗎?&rdo;沈肆又打哈欠,很困,他小聲嘟囔道,&ldo;是穆鋅喊我起來的。&rdo;腳步猛地頓住,蘇夏的眼皮一跳,語調都變了,&ldo;那些話也是他教你說的?&rdo;沈肆點頭,&ldo;是啊。&rdo;蘇夏僵在台階上,如墜冰窖。為什麼每件事都有那個人的參與?見她不走了,沈肆揉揉眼睛,&ldo;老婆,我想睡覺。&rdo;蘇夏哭笑不得,她甚至不知道該往自己臉上擺出什麼表情。傻子,你就不覺得對方大半夜出現在我們房裡,很有問題嗎?沈穆鋅給她解圍,她不但不感激,反而害怕。蘇夏邊走邊想,影子隻會在光出現後才會現身,甩不掉,可對方是不分白天黑夜,何時何地。仿佛是在某個角落窺視着她的一舉一動,多瘆人。蘇夏啃着嘴角,那次也是半夜,沈峰跟田箐桦吵架,她遇到了沈穆鋅。神出鬼沒,好像他在她身上系了串鈴铛。她一動,他就會知道似的。想起沈穆鋅當時的警告,蘇夏覺得後背涼飕飕的。整個沈家都不對勁。老爺子應該是可以信任的。蘇夏蹙着眉心,那會兒她在門外聽到沈峰跟田箐桦在談什麼事,說了程家,還隐約聽到幾個人名,除了她認識的沈源,其他的都不熟悉。還有沈肆,他們提到他的身體狀況了,口吻有點奇怪,說不清怪在哪裡。&ldo;老婆……&rdo;蘇夏的思緒驟然被拉扯回來,&ldo;嗯?&rdo;沈肆撇嘴,&ldo;那是穆鋅的房間。&rdo;蘇夏猝然擡頭,發覺自己不知不覺走過了。她立刻離開,去推旁邊的房門,把外面的沈肆叫進來,砰的把門一關。這會兒,身處充滿熟悉氣息的房間裡,隔絕一切令她混亂的來源,蘇夏繃緊的神經末梢才敢放松一些。沈肆踢掉拖鞋,眼巴巴的說,&ldo;老婆,快上來。&rdo;蘇夏邁開兩步,又回去把門反鎖,還神經質的确定了一遍。倆個卧室之間明明隔着一面實牆,她卻很沒有安全感,有一種正在被一雙眼睛監視的感覺。不知過了多久,有噼裡啪啦聲響從窗戶那裡傳來。下雨了。蘇夏不記得是氣焰嚣張的婆婆門打開,蘇夏看到田箐桦站在門口,穿戴整齊,且考究,妝容雅緻,和沈穆鋅一個形狀的眼角吊着,投過來的眼神像刀子。她沒失憶,如果沒想錯,田箐桦一副興師問罪的姿态,是因為昨晚自己出現在一樓走廊的事。對方不會把話挑明,直接問她是不是有聽到什麼,但一定會想法子給她不痛快。田箐桦的眼神裡有着嫌棄,&ldo;你這身穿的是什麼?&rdo;蘇夏低頭一看,她的身上是一套純棉的淺灰色t恤和運動褲,中規中矩,并沒有不妥。&ldo;睡覺穿的,等會兒會換掉。&rdo;臉色不見好轉,田箐桦的柳葉眉一蹙,挑剔道,&ldo;你還沒有刷牙洗臉?&rdo;蘇夏理了一下耳邊的碎發,&ldo;媽,現在才五點多,我剛起來。&rdo;田箐桦的語氣厲色,&ldo;你在跟我頂嘴?&rdo;蘇夏的眼角輕微一抽,這中年女人是更年期發作了嗎?不對,應該是進入惡化狀态了。&ldo;我馬上去刷牙洗臉。&rdo;田箐桦卻不肯就此收場,&ldo;我的話還沒說完。&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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