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墓園中,少年身子單薄,一件沉黑的風衣裹着身體,手中捧着一束三色堇,垂眸凝視着眼前陵墓上的畫像,一站就是半天,連那觸手即逝的雪花,也已在少年黑色的風衣上成積半寸。
“青玉哥,小念來看你了。”
許久許久,久到少年的唇都僵硬地泛起青紫,寂靜的陵墓園中,低低的飄過一聲低語,随風飄散。
顧小念躬身将花束放在陵墓前,蹲下身體與墓碑上的畫像平視,畫像中的男子戴着一副金邊眼鏡,溫文爾雅,充滿了書香氣息。
“青玉哥,小念找了你十年,十年生死兩茫茫,我以為可以找到你的,但是你還是去了我不夠不着的地方……”
“青玉哥,小念想跟你說一個人,一個小念喜歡的人,他叫程在瀾,因為他不在這個時代,所以不能帶他來青玉哥見見了,呵呵……其實小念也有點想他了,時空相隔,不知道還有沒有緣分相見……”
“哦,對了,青玉哥,是不是隻有人死了之後才能靈魂穿越重生?額……小念想回去了,回到那個生活了十年的國度,小念為此查了好多書,但是找不到方法,難道真的要想網絡上寫的那樣再意外死一次?……”
“哎,算了,小念再想想别的辦法吧,不打擾青玉哥了,小念會常來看你的……”
“青玉哥,我走了……”
少年揮揮手,一身釋然,翩然離開。
墓園外停着一部黑色的奧迪,車内流淌着悲傷的輕音樂,周樹東坐在車裡,目光落在漸漸走來的少年身上,神色複雜不已。
半個月來,顧小念晚上都睡不好,白天又強打精神找一些莫名奇異的書籍,有時候甚至在網絡上浏覽一些奇怪的網頁。
種種迹象告訴周樹東,顧小念有心事,無關顧青玉的死,而是一些他無法觸及的東西。
眼見少年肩頭發絲雪白一片,周樹東急忙打開車門,催促顧小念上車,随手遞過一條大毛巾,又把車内的空調開大。
“讓你打傘你偏不要,現在好了,若是病了,我可怎麼對得起你哥!”周樹東厲聲的責備,自從顧小念說不必避諱,周樹東感覺到話中的真誠後都不再特意避開提及顧青玉。
“麻煩樹東哥了,以後不會了。”顧小念一邊擦頭發,一邊很認真的道歉。
周樹東一陣無奈,雙手搭在轉盤上,踩開油門,車子緩緩地駛動。
沉吟了片刻,周樹東轉頭看向身邊的少年,眼中一片肅然。
“小念,如今你哥已經去了,樹東哥老早兩年前就把你當親弟弟看待,你心裡如果有什麼不順暢的事,樹東哥就算不能為你解憂,也能為你分擔一些……”
少年擦頭發的手頓了一瞬,清澈的鳳眸愕然地看向周樹東,十年來的思維方式和習慣,他已經很少向人表露心中之事,今天卻有個親人說願意為自己分擔,不禁地,在這個寒冷的冬天,顧小念身體卻暖洋洋的。
燦爛地揚起一抹笑容,顧小念心虛地低下頭,猶豫了一下才重新擡起頭。
“樹東哥,如果小念告訴你,在成為植物人的兩年裡,我的靈魂重生在另一個時空經曆的十年的歲月,你會信嗎?”
“……”
周樹東瞪大雙眼,楞了半天,才艱難地結巴般開口:“什、什麼?靈魂?重生?……另一個時空?……”
周樹東是一個受着現代科學教育的知識分子,雖談不上無神論,但靈魂重生異世這種事,在迷信或者小說裡聽聽看看就行了,現實的話,還是難以讓人接受,尤其是眼前的人對他說靈魂在另一個時空度過十年??
“是的,沒錯,我的靈魂的确在另一個時空重生,并度過了十年,那個朝代叫錦朔王朝,在那裡,我有傾心之人,隻是因為魔界地獄之縫将要開啟,我用賴以生存的元丹鎮壓縫隙,因此身體不堪重負,無法讓靈魂繼續寄托,所以我的靈魂回歸本來的身體,成為兩年植物人的我才重新蘇醒……”
顧小念一口氣說了很多話,這些話他憋在心裡好久,他怕沒人信,他怕别人否定他異世的十年,現在有個人說願意替他分擔,所以他不顧一切的說了出來。
周樹東呆若木雞,傻了半天後,眨了眨眼睛愣愣地盯着眼前的少年,的确,他在少年的身上看到了超越年齡的沉穩和睿智,以及無形中威嚴肅然的壓迫,難道真的是因為靈魂在另一個世界曆練了十年緣故?
“小念,你剛說你有傾心之人?”半天,周樹東怔怔了問了一句。
“嗯。”顧小念點頭。
“那你現在怎麼辦?時空間距,這可不是做飛機就能到的……”周樹東自己都沒有察覺,他無形中已經接受了顧小念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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