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衡睜眼,看見了一叢毛茸茸的黑發在詭異地聳動,脖頸的癢令他擡手止住了陸宇舟的動作。
陸宇舟無辜地看着他,在黑暗裡,在大片大片燈光投射進來的房間裡,他低下頭,繼續纏了上去。
“舟舟。”男人嗓音低沉,屬于深夜特有的磁性。
陸宇舟停下來,眨了眨眼:“我以後也叫你景衡吧。”他調皮地親吻男人的臉頰,怎麼都親不夠似的,親到嘴皮子發麻發軟,他才歇下,“景衡,我今天有點難過,不對,我這幾天心情都不好,現在我還失眠了,你不許走。”
他像個自言自語的病人。
顧景衡把他抱進懷裡,以一種成年人的姿态在極盡安撫受傷的小孩,“睡吧,我不走。”
“那你以後會走嗎?”
顧景衡沒回,他讨厭一切麻煩事,讨厭被人追問“愛不愛”、“會不會離開我”之類的問題,這種問題一旦開了頭,永遠有說不完的長篇大論。
陸宇舟很識相,他隻問過一遍,然後便轉了話茬:“我現在會做泡椒鳳爪了,裡面要放好多東西,芝麻油,魚露,檸檬,小米椒,哦,你要是不愛吃辣,我可以少放點小米椒的,還有好多東西要放,我都記在小本子上了,等有空了,我就做給你吃。”
他用腦袋在男人懷裡輕蹭,然後仰起頭嗅進男人脖子裡,“你進來,好不好?”
顧景衡伸手去開旁邊的抽屜,摸索一番,陸宇舟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他帶着點半真半假的委屈:“不要戴那個,我想挨你近點。”
第28章
那陣感覺來臨,陸宇舟蜷着腳趾,像一條掙紮在陸地上的魚,瀕死的快感沖破顱腦,一波接着一波。
顧景衡把人攬進懷,左手鉗着他的腰,右手給他當枕頭。
“今天怎麼這麼主動?”男人慣常的餍足口吻,聲音低低沉沉。
陸宇舟擡起眼睫看了看他,一句話沒說,又垂了下去。
“白天受欺負了?”顧景衡本能地做出判斷。
陸宇舟從男人臂彎裡探出腦袋,半撐着坐起來,“我在你眼裡就這麼沉不住氣啊?我這是傻白甜當膩了,最近改走憂郁路線。”
說這話時,他正灼灼地盯着顧景衡,似乎想從對方臉上看出一絲情欲以外的東西。
可惜沒有,跟所有脫了衣服的男人沒什麼兩樣,身材倒是精壯性感。
顧景衡也在看他,伸手摸了摸他的臉——白裡透紅的臉,出了汗,黏答答的,卻比任何時候更撩人欲望。
“你為什麼會喜歡他啊?我覺得他看起來事事兒的,你跟他在一塊不嫌煩嘛。”陸宇舟露出困惑的一面。
顧景衡沒說話,大多時候他都是沉默寡言的狀态,并且陸宇舟笃定,這個男人即便以後再怎麼喜歡誰,他也隻能做到相敬如賓這份上,多了那就不是他了。
這使陸宇舟聯想起北市大爺們遛彎提在手上的鳥籠,裡頭裝着會叫十三套的百靈,大爺們在物質上決不苛待這些牲畜,但感情卻吝得給,隻把它們當個逗趣解乏的小玩意兒。
是不是人都有點犯賤?就喜歡這種永遠不會把自己放在心上的壞男人?
陸宇舟躺了下來,擠進男人的臂彎裡,“我昨天是不是讓你為難了?”
顧景衡情緒平和,“還好。”
“我挺喜歡你的,你跟前男友一塊吃飯還瞞着我,我當時真的特别難過。”陸宇舟又往裡擠了擠,貼得嚴絲合縫,“我從小到大都不太會控制情緒,是不是挺煩的?我就怕你煩我。”
“我沒煩你。”
陸宇舟掰着男人的手指頭玩,“我才不信,你昨天還說我胡攪蠻纏來着,還說我像‘潑婦’。”
顧景衡笑了下:“我發現了,你報複心是真強。”
陸宇舟也笑:“那是因為我吃醋了,吃醋的時候是可以不講道理的,你不能要求一個人時時刻刻都保持體面吧,這未免也太霸道了。景衡,你跟我談談你那個前男友吧。”
顧景衡默了稍許,“他有什麼好談的。”
陸宇舟支起腦袋半側着身子觀察他的表情,“我聽小昊子說了點你和他的事兒,學生時代最單純了,當初肯定很喜歡吧。”
顧景衡緊抿雙唇,明顯不願提以前的事。
陸宇舟偏要說:“你倆為什麼會分手?就因為你媽不同意?後來呢,他後來為什麼會跟你哥結婚?我猜他是想報複你,或者他看上了你們家的地位和錢,退而求其次嫁給你哥,畢竟像我們這種人,想要跨越一個階層,太難太難了,人嘛,都想走點捷徑。”
他停下來,特意盯着男人的眼睛:“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真正喜歡一個人,是絕對不會嫁給他哥的。這話是馬克思說的,你不許反駁,反駁就是反共産主義,我倒要看看你骨子裡反不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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