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跑路?”靈昭似乎真的是沒想到,曲晨會有這種打算。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快點吧來幫忙。”曲晨說話間已經從牆上取下黑弓,然後迅速背在身後。
“你等等!”靈昭拉住曲晨,“我們走當然是可以,但走了之後也會有很多問題,我們去哪兒?如何生存下去?哈察木他們會不會被遷怒?這些你難道都不想一想?”
“唉,我當然想過,但是如果不走,你我恐怕都不好過,畢竟我們是實實在在把他給耍了啊。”曲晨轉身停下手中動作,不由長長一歎,“在這蠻荒森林中,我覺得自己應該可以勉強應付,我們離開後可以去沙族領地尋找機會,隻有哈察木他們……按目前對天玑大尊的觀察,他或許會惱怒責罰,但應該還不至于直接傷害他們。”
“其實吧……我覺得我們或許不必逃走!畢竟那樣對你我來說,都是極其不利的。”靈昭似乎也有些不太确定,斟酌着說道。
“難道你能幫天玑大尊解決進階星空的問題?”曲晨看着少女模樣,心裡基本有數。
“說是教他當然不行,但我以前在族中的時候,也聽過長輩傳法,我依稀還記得他們說過各個階段進階的問題,容元到星空……似乎并不是天玑大尊理解的那樣……”少女道。
靈昭雖然早在七歲便已經真我圓滿,但後來發生變故後血脈被封印鎖禁,無法踏出進階無垢的那一步,後面的境界所知自然也不會太多。
此刻,她更多的是憑借自己曾經的見識做出判斷。
“那你覺得我們該怎麼辦?”曲晨深深皺眉,這是一個很艱難的選擇,他自然知道此刻逃離後,将會面對更多的不确定因素,可是留下來,萬一天玑大尊那一關過不了,就可能立刻面臨生死危機。
“我們或許可以一起研究一下璎螺裡面的進階要義,看看能否給天玑大尊一些提示,然後你再發揮一下……”靈昭看着曲晨,眼中倒是有些躍躍欲試的感覺。
“這樣……能行嗎?”曲晨很猶豫,可以說這就是事關兩人生死的大事,他也不太敢輕易決定。
“我們先嘗試一下,不論是否有用,那過程總是需要一些時間的,到時再走也來得及。”靈昭咬了咬嘴唇。
“好!那就按你的想法來!”曲晨沉默片刻,眼中漸漸露出決斷之意,最後蓦然開口。
……
木屋内,曲晨靈昭靠近相對而坐,兩人各自擡起右手,将曲晨脖子上挂着的潔白璎螺夾在兩人手掌中間,緩緩閉上雙眼。
這顆白色璎螺,曲晨在灰蛟死後就想還給靈昭,但靈昭卻堅決不肯,他隻得留下,一直小心挂在了脖子上。
铛……
一聲鐘鳴在意識中炸響,曲晨再次看到了那個無數光點形成的英武男子身影,但是與第一次不同,他也看到了自己,以及身旁的另外一個身影,是靈昭。
靈昭的身影全身潔白無瑕,如同一團濃霧凝聚而成,曲晨反觀自己不由慚愧,此刻的他,幾條簡單細線勾勒出一副人形架構,唯有頭頂一片雪白,看起來就像一個戴着鬥笠的火柴人。
他知道,自己此刻看到的是兩人的真我,自己比起第一次什麼都看不到,其實已經進步了很多,但看着靈昭通體潔白,曲晨依舊感覺羨慕無比。
當然,與英武男子相比,他們兩人太小,如同參天大樹下的兩隻蝼蟻,顯得渺小之極。
此刻,莊嚴肅穆的聲音響起。
“宇宙萬物,動者為生,生者有靈,靈為生之造化,生為靈之根本。造化之途始于真我,進于容元,發于淩日,成于諸天……”
這是曲晨之前聽到過的,他知道,這會不停的循環直至自己退出這種聆聽狀态,最近他倒是忘了問靈昭如何看後面的東西。
就在這時,靈昭潔白的身影忽然擡手,在虛無中輕輕一抹,場景突變,一顆顆太陽般巨大光球環繞四周。
“生之初,有垢養元,相攜共生,然,成于垢,亦敗于垢,欲行于途,必先破之……”
宏大的聲音傳來,卻已經不是之前曲晨所聽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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