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實真充滿恐懼地掉頭,即将迸發的哭喊聲堵塞在喉嚨裡,可當俯下身,她的手腕立即被握住,他擡起頭,眼神沉穩而澄澈,笑起來說:“再跑就真追不上了。”
向來負責吓唬别人的突然被吓了一回,蘇實真起身,手還留在秦伶忠那裡,所以隻能略微向後仰,好在笑容立即浮上來。
“有哪裡痛嗎?”她又低下頭。
他起身,習慣性想接吻,伸手去摘她的口罩,卻被飛快隔離開來。
蘇實真咳嗽了兩聲,說:“我得了流感。”
“怎麼搞的?”秦伶忠并不介意,隻是有點擔心,“嚴重嗎?回去有人照顧你嗎?”
“嗯嗯。沒事的,很快就好了。”她說着,口罩與劉海的間隙裡,眼睛在微笑。
他堅持要送她回家。
蘇實真忍不住伸手壓住口罩,輕輕地發出咳嗽。秦伶忠稍微走在前面,又把她拉到自己影子裡。兩個人像做遊戲的小孩,以固定的距離走着同樣的路。快到院子門前,她才鑽出去說“好了”。他目送着她往裡走,她則時不時回過頭來,戴了口罩,明知道發出的聲音含糊不清,卻還是忍不住開口:“你不會不要我吧?”
“我求你還來不及。”他苦笑。
“你會一直對我這麼好嗎?”她忽然彎下腰,擡起頭時,眼睛笑得化作月牙。
秦伶忠停頓了半晌,不由自主地複述道:“你會一直對我這麼好嗎?”
結束一天的工作,餅幹的氣味太濃郁,實在有點受不了。剛下車,他和蘇丹青正要進門,遠遠就看到蘇黎旭打算出門。
蘇丹青表現得有點尴尬,秦伶忠不清楚緣由,于是主動和他打了招呼:“要去鎮上?”
蘇黎旭滿臉寫着不快:“去給實真抓藥。”
“什麼藥?”
他無端被蘇丹青回避,心情自然不怎麼好。突然,他想到什麼,索性把車鑰匙塞給秦伶忠,不容分說地交代道:“還是你去吧。”
其實,秦伶忠不排斥這件差事,但他也不能不實事求是:“我的頭……現在不太好開車。”
他眼睜睜看着蘇黎旭的臉色變得更糟糕。
但最後,他們還是達成了共識,秦伶忠陪蘇黎旭一起去。之後的一路上,面對蘇黎旭無法隐藏的低氣壓,秦伶忠還是試着開口問了問:“你沒事吧?”
“好得很。”蘇黎旭地操作着手動檔車輛。
雖然平時他就是面無表情,但是此時此刻的面無表情似乎和平日裡又有些不同。秦伶忠隐隐約約覺察到這一點,隻是很多事還是看破不說破的好。
他下車,把中藥單遞給店員。
上面的字迹龍飛鳳舞,不愧是醫生的優良傳統,不論城鄉,全國各地都一樣。
等待過程中,秦伶忠猶豫要不要開口問問,對症下藥,這藥到底有什麼效果。尚且在遲疑,忽然有人朝他打招呼。剛跟着蘇實真來到鄉下時,對他來說,這裡着實是人生地不熟。但待了一段時間後,很快,大家似乎都和他混了個臉熟,即便他不認識對方,也會有人肆無忌憚地朝他打招呼,用的稱呼整齊劃一都是同一個——“實真她男人”。
“實真她男人!”女性自來熟地靠近他。
不過這一次,朝他打招呼的倒不是什麼陌生人。秦伶忠的記性一直很好,生病期間除外。她是蘇飛宇的班主任,也是蘇實真讀書時的朋友。
“嗨。”他說。
對方似乎對他很好奇,上下打量個沒完,之前也是這樣,又說:“你和實真真的是一對吧?我聽說過,她在大城市交了挺多男朋友,但帶回來還是頭一回。況且還是帶到村裡一塊兒過日子。”說着,她徑自笑起來,聲音很清脆,聽得叫人無緣無故有點不舒服。
他憑借本能惜字如金:“嗯。”
她并不反感,隻是更加好奇了:“你們在一起多久了?會不會結婚?是不是已經結了?以後也打算在這待着嗎?你家哪裡的?你們在哪認識的?你們和她爸媽一起住嗎?”
問題像彈珠,一顆一顆鑿進身體裡。
秦伶忠默不作聲地聽完,什麼都不說,僅僅把包起來的中藥裝進塑料袋。
得不到回答,對方沒有罷休,但這一次,她不再囫囵吞棗地發問,想了想才開口:“……那她有跟你說過家裡的事嗎?”
他帶着一種說不出的戒備,慢慢轉身,掏出錢夾。這個動作有些闊别已久的味道,隻因在這裡,幾乎不需要他花錢。總有人不知道從哪抹出幾張皺巴巴的紙币,甚至直接在園子裡拎着一隻雞或一把菜回來,連交易都免去。
“什麼事?”秦伶忠以不經意的口吻問,全身感官卻都投向對面。
“哈哈哈,應該沒有吧?都好多年了。還是初中的時候,我們經常一起逃體育課。其實其他課也逃。體育課比較多,有時候沒别的可聊,就講講自己身上的事情。畢竟我們都還小,什麼都不懂嘛。”她說,“我沒别的意思,但就是覺得,你們要是要結婚,還是知道一下比較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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