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她身邊的徐凱顫抖地開口,很顯然,他也沒料到微積分老師竟然不按常理出牌,直接不管他們是人數最少的班級,一下子淘汰掉兩名學生。
“徐凱啊,不是老師不講道理,你看你大題根本沒做出來。”微積分老師直接打斷他的話,“姜如許,你更過分,大題全錯也就算了,選擇題都沒有一個對的,你全選C也不至于這樣啊。”
全錯?姜如許如墜冰窟,怎麼會這樣?選擇題是餘玉玉幫她的,大題是筆仙幫她的,這兩個人怎麼會全錯?
筆仙不知深淺,但是餘玉玉不會,她怎麼可能……
“老師,我隻是想,您能不能寬限一點時間,讓我和姜同學與班上其他二十七名同學道個别。”徐凱用顫抖的手碰了一下姜如許。
姜如許也瞬間反應過來,帶着哭腔地對老師說:“是啊老師,我們班上本來隻有二十九名同學了,比九班還少,大家一起生活了一個月,我們走後就隻有二十七個了,我們舍不得大家。”
“你們什麼時候隻剩二十九個了?”微積分老師瞬間直起身子,飛快把試卷又數了一遍,“沒錯,有三十個,和九班一樣多。”說完他掃視班上一圈,發現隻有二十八人之後更加生氣。
他鐵青着臉問:“怎麼隻有二十八個了?還有誰沒來?有請假條嗎?班長呢?”
班長戰戰兢兢地回答:“老師,今天早上走了一個,還有一個生病了在寝室還……”
“報告!”門被推開,一個男生舉着一張紙條對微積分老師說道:“老師,我是江心言,這是我的請假條。”
姜如許注意到,身邊徐凱明顯愣了一下。
“好好好,隻有二十九個!”微積分老師狠狠瞪着姜如許二人,“你們以為逃過去了嗎?做夢,你們去你們班主任辦公室領罰。現在就滾!”
去班主任辦公室總比直接被趕出去一點回旋的機會都沒有要好,姜如許松了口氣,理智回複少許。她一把拉住乖乖出去的徐凱,對微積分老師說道:“老師,我們課間出去的證明你還沒開。”
老師愣住了,最後還是黑着臉拿出紙條幫他們兩個填好證明。
“還好我們班人是最少的。”徐凱在走廊上對姜如許感慨道:“不然我們今天就死定了。”
“是啊。”姜如許附和道。她現在還在想選擇題的事,餘玉玉沒有理由騙她的,她已經死了,姜如許也不會對她産生什麼威脅,她為什麼要這樣做?
去班主任辦公室的路上果然又碰見了早上的那名同學,不過他已經從牆角挪到了一個幹淨的桶裡。
“同學?你怎麼不上課在這裡?”打掃衛生的樓管突然湊到二人面前,嘴裡還在咀嚼着什麼。姜如許擡頭,天花闆上釘着的那根舌頭不見了。
“阿姨,我們老師喊我們去找班主任,我們可是有證明的。”姜如許揮舞一下手中的紙條。樓管低下頭,推着裝有屍體的桶離開了。
“如許,你數學考得怎樣?”餘玉玉不知什麼時候飄到她身後,“你終于要變成和我一樣了嗎?”她紅色的嘴唇一張一合,姜如許終于确認,她現在是開心的。
“可是我會死呀,玉玉。”她輕聲說,“你真的覺得這是一件讓人開心的事嗎?”
“……”餘玉玉沉默下來,她顯得有些委屈,“我是為你好呀。”
姜如許最終還是沒有對她說些什麼,他們已經走到班主任辦公室門口,敲門進去。
☆、微積分地獄【4】
推門進去的時候,班主任正坐在她的座位上,姜如許可以看見她電腦後面的早餐。看樣子對方也是剛上班不久。看見他們過來,班主任随意地拿起塑料袋裡的包子啃了一口,一股血腥氣混合着大蔥的味道立馬在不大的辦公室裡彌散開。
姜如許勉強扯出一張笑臉對班主任說道:“老師,微積分老師喊我們過來的。我們之前微積分周測考得不太行,他讓我們過來找您。”
“補測是吧。”班主任打開抽屜,從裡面拿出兩張表,“你們班也用到補測了啊,對了,你們是幾班?現在還有多少個人?”
“八班,算上我們有二十九個。”姜如許在【是否接受特殊考核】那一欄打上勾,回答道。
“你們這一屆新生不行啊。”班主任如是說,“還沒到期中,居然就需要用上補測了。”
“你們提前接觸這個也好,有幾門課流程也和這次補測一樣。不用擔心,補測難度不大,都是主觀題,老師會盡量讓你們得分的。”倘若她說的時候沒有掏出一根帶着指甲的手指啃起來的話,姜如許可能真的會被安慰到。
在他們填完表之後,班主任告訴他們今天下午在506室集合,應該還有幾位同學要參加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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