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這些穿衣穿鞋的事兒都是溫酒來伺候,如今旁邊這個大将軍一進去就将溫酒支走了,剩下林允南一個捧着那繡着麒麟的精緻布靴皺着眉研究怎麼解開靴子兩側的帶子。
☆、第三十一章
偏偏那靴子的綁帶像和林允南倔上一般,越想解開就綁的越緊。
若是她一個人倒也罷了,身邊還有這麼一尊大佛杵着目睹了她尴尬的全過程。
她揚着嗓子叫了兩聲溫酒,無人答應。
“我來吧。”洛時卿忍着笑蹲下身子,像縱容自己寵物的主人一般伸手捧起她瑩白如玉的小腳丫,另一手取了做工精良的鞋子套了上去。修長有力的雙指輕輕松松的解開了綁帶。
宋瓷進來的時候正巧目睹了這一幕,他家尊貴的鎮北将軍,對待藥王爺,又是親自喂奶又是伺候穿鞋,他頭一次覺得這背景這麼不真實。
“将......将軍。”他試探性的叫了一聲。
“怎麼了?”聽聽,這語氣就透着明顯的不耐煩。
“方才出門的時候遇到燕姑娘的丫鬟,說她家主子因舟車勞頓身子虛了想向藥王爺讨要點補身子的藥材。”說完之後,不等洛時卿出聲,宋瓷心知肚明的腳底下抹油先溜了。
他已經冒着被揍死的風險來替人家姑娘傳話了,至于将軍怎麼想可挨不着他的事。
他實在是想不通燕旗好好地一個嬌滴滴的姑娘家為什麼不好好的留在北城非要跟着将軍來偏遠又危險重重的永昶西陲。
“燕姑娘是?”屋子内,林允南最先開口打破了沉迷的氛圍。
“進城領賞時北康帝賜下來的西域美人。”
她低頭思索一番,取了炭筆和宣紙開了一張藥方子遞給洛時卿,“這裡紙上寫的已經是最普通補氣血體虛的藥材了。”
“另外,女子體質偏陰寒,男子體内的陽氣與之相結合,采陽補陰也是極好的辦法。”林允南頓了頓接着把這番話說完了,表面上波瀾不驚,實際上内心尴尬已經漫延似滾滾長江水波濤洶湧。為什麼這些個事兒需要她操心來說。
“昨日來時我已經問過城主大人了,陰山城中藥鋪囤積的藥材已經所剩無幾,又與外頭掐斷了聯系,如果實在找不到替代的藥材就用我剛剛說的第二種方法。”她面露誠懇之色,順帶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還是時卿要比我早成家立業,還帶着準媳婦跟着,别操勞壞了。”說罷忍着笑,不再逗弄他,轉身離去。
洛時卿立在原地,嘴角抽搐,恨不得把宋瓷這個小子現在就揪過來暴打一頓。
夕陽西下,将面前滾滾翻騰的孟河河水鍍上一層薄薄的金粉,有水鳥鳴叫着飛過去。河邊的蘆葦瘋長到風吹蘆葦不見人的地步。
挨家挨戶的查了一天,采莓抱着劍在河邊尋了塊兒石頭坐了下來,掀開水壺的蓋子咕咚咕咚灌了一氣水,末了用袖子擦了擦唇邊的水漬。
有河邊的微涼的風拂過她的發絲。
記憶裡的夏天,也是這樣清涼的河水,有無休無止的蟬鳴聲,也有這般浩大安靜的夕陽。
她的家鄉——永昶江南蝶城,河水總是溫柔的。
她的父親是位江南一帶小有名氣的船工,母親是普普通通的錦衣坊繡娘。
雖然家裡隻有她同姐姐兩個女娃娃,但是父親和母親從不在意外頭的流言蜚語,對她倆寵愛有加。
女孩子去不得書院,上不得武殿。她時常在武殿的牆頭一呆就是半天,從彌漫着薄薄晨霧的
清晨到月生柳梢頭,眼巴巴的看着裡面同她一般大男孩子習武舞刀弄槍。
直到那年她生辰,父親送了她一把黑得發沉的長劍。
“此劍名斬,斬盡邪祟的斬。”
“爹爹等着咱們家采莓有一天成為名動江湖的女劍客。”
小女孩滿臉期待的結過那把比她都高的劍,她險些拿不動。
那也是她最後一次收到來自父親的生辰禮物。
蝶城的柳葉河也就這麼長那麼寬,将彎彎曲曲的各家各戶的老房子連起來。父親的渡船翻進了柳葉河裡,連帶着船上拉的人一并墜入那不深的柳葉河裡。
她清晰地記得母親從繡坊往家跑時還掉了一隻繡花鞋,在雨裡淋濕。
院子裡的落滿了的丁香花瓣在雨裡被來來往往讨人命的人們踩得碎成一攤爛泥。
她溫柔賢淑的母親隔日便投河了,就在處不長不寬的柳葉河道。
兇神惡煞的官兵沖進她家裡搜索,她和姐姐瑟瑟發抖地抱在一起看着他們将家裡的櫥子踢翻,花瓶砸的稀碎。
據說父親船上當時拉的客人是一位來頭不小的貴公子。
兩個無依無靠的小女孩相互依偎着,在這場無妄之災中像極了暴風雨中死死扒住樹葉的邊緣,相互依偎着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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