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什麼東西?敢這麼跟本宮說話?本宮生育三皇子四皇子,等三皇子赈災歸來就算不……也能把本宮接出宮去奉養,到時候本宮至少也是個太妃!”
甯妃還算有點腦子,知道這裡人多口雜,并未把三皇子歸來平叛她也許能當太後的意思給說出口,不過大家都能聽明白被她省略過去的話,有幾個位分較低的妃嫔不懂那些彎彎道道,上來對甯妃奉承起來。
柳如玉當然出聲維護,“你們現在能在這裡都是姜姜的功勞,要不是她我們全部都要殉葬,誰都沒資格兇她。”
甯妃冷笑,“真是敢往自己臉上貼金,一個宮女也能左右皇帝的想法?也許是陛下看在本宮生育二子的份上才收回成命,你們不過是沾了本宮的光罷了。”
蘇小宛也當仁不讓:“看來有些人是更喜歡去殉葬,活着不好嗎?等三皇子歸來,大局已定,他能翻起什麼浪花?怕不是一入京就被新帝斬殺了,還有你的四皇子可就在京城,為什麼沒來救你?”
“你敢詛咒我兒子!”甯妃目呲欲裂,就要沖上去跟蘇小宛拼命。
一直不在隊伍當中的齊嫔面如紙色的被兩個小太監架進來丢在地上,一直跟她要好的紀嫔趕緊上去攙扶她坐下,發現地上一片鮮血,而齊嫔早已隆起的腹部現下卻平平。
“妹妹,你的孩子……”
“姐姐,”齊嫔抱住紀嫔聲音虛弱,眼淚滾滾而下,“陛下讓人把我腹中孩兒打掉了。”
紀嫔心疼地回抱住她,其他妃嫔聞言皆是默然。
蘇小宛歎息一聲,也不想跟甯妃吵了,隻留下一句,“還沒出生的都不放過,你想你兒子們會是什麼下場。”
甯妃聞言臉色霎時變得慘白,跌坐在地。
與此同時,溫若甯身邊的白蘭也出現在冷宮門前,冷冷地說道:“你的要求我們娘娘已經為你辦到,你現在跟我走吧。”
唐吟姜給柳如玉一個讓她安心的眼神,走向白蘭,蘇小宛雲裡霧裡正要阻攔,被柳如玉伸手拉住,暫且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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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夥已經在冷宮住了幾天,說習慣是假的,大部分妃嫔進宮之前也是官家小姐,什麼時候吃過這種苦。
但是認命是真的,有人掏空了身上僅剩的體己首飾用來賄賂人把消息遞出宮外,可左等右等隻等來一紙斷絕關系的文書。也有人企圖□□逃出去,把自己摔得遍體鱗傷,又被侍衛丢回來。
出宮無望之下,自絕的人日日皆有。
大宮女們情況反倒比主子們好得多,現在沒有明令她們要一同在冷宮,宮女身份還沒改變,有些人使些銀錢也就能調動到别的地方當差,不過是成小宮女從新做起,有了伺候前朝廢妃的背景也不好升遷。
不過也比留在冷宮連頓飽飯都吃不上的好,出去了至少有個盼頭,特别是甯妃身邊的兩個,陪着來到冷宮她都不珍惜,還非打即罵架子十足,帶頭出走的就是她們兩個。
有些心腸好的,主動就讓自己的宮女另謀高就,也有本來就低位低微沒有配備大宮女的。
總之,一番洗牌之後,冷宮還剩下十幾位妃子,宮女隻剩下淑妃的兩名和柳如玉身邊的翠荷主子趕也不肯走,唐吟姜則日日給溫若甯做菜美顔。
溫若甯喝着世上最苦的膽汁,最腥膻的下水,每每用這些東西都讓她想嘔,為了容貌才強行壓制。
“怎麼又是這麼難吃的東西?你是不是在戲耍本宮?”
“奴婢不敢,娘娘,良藥苦口啊,就是味道難吃效果才好。”
“可是本宮可是聽說你做的菜色香味俱是一覺,廚藝在禦膳房是最頂尖的,你做出來的東西就這樣?”
要不是喝了以後真有效果,皮膚細滑不少,身材也豐滿不少,她早就把敢給她吃這麼惡心的東西的奴婢千刀萬剮了。
“娘娘,美味佳肴奴婢也會,可是那些沒有特殊效果,這特殊效果都是要各種藥物相輔相成,既是藥物味道自不可能好,不如奴婢再為娘娘做些美味壓壓味?”
溫若甯不耐煩地擺擺手讓她去做,唐吟姜果然做些好菜給她送去,剩下多餘的材料就悄悄往冷宮裡帶。
冷宮裡大家正在用午膳,是柳如玉和淑妃身邊的宮女出去跟别的宮人淘換來的大鍋飯,蘇小宛吃得有些委屈:“這些菜這麼粗糙怎麼吃啊,這米,簡直硬得無法入口。”
“你就别抱怨了,我們剩下的體己不多了,接下來可能連這都吃不上。”患難與共,柳如玉跟蘇小宛的關系早就不再劍拔弩張,“我想把旁邊林子裡的土翻一翻,看看能不能種點菜。”
“啊?還要去種地?”蘇小宛感覺天都塌了,蔫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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