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爐房前,響亮的耳光聲不絕于耳。
小桃跪在地上,臉頰已經又紅又腫,淚眼朦胧,凄凄慘慘的模樣。
“哎呀!這不是我們皇後娘娘跟前的大紅人嘛,怎麼有空到這……”立春身邊的狗腿宮女丹紅見唐吟姜跟着小路子前來,忽地輕呼。
“什麼大紅人,”立春從鼻子哼出口氣,撇了撇嘴,“不過就是兩道菜罷了,如果真有這手藝,怎麼可能裝病那麼久。”
丹紅接上話頭:“她原先跟着的那柳才人好像是前朝金刀禦廚的女兒,指不定是從人那偷學的,現在好了,小宮女扶搖直上了,那柳才人心裡能舒坦才怪呢……”
小桃抽抽搭搭地哽咽道:“立春姑姑,我錯了,往後再也不敢胡說八道了。”跪着挪到唐吟姜身前,扯着她的衣袖央求:“姑姑救我!”
“啪!”,一聲脆響在屋裡炸開,竟是唐吟姜上前狠狠抽了丹紅一記耳光。
第4章打臉卡“唐吟姜,當着我的面打我的人……
“唐吟姜!”立春臉色陰沉,“當着我的面打我的人,你可真是長本事了。”
唐吟姜冷聲怒斥道:“柳才人大小也是個主子,你是什麼身份?一個宮女,那才人主子也是你能議論的嗎?”
她眼睛隻看着丹紅,但任誰聽都知道說的是立春,“還有皇後娘娘,你一個低等宮女竟然敢非議皇後娘娘,那是多麼尊貴的人物,喜歡誰不喜歡誰也是你配揣度的?”
“啪!”唐吟姜反手又給了丹紅一耳光,“你信不信我往太監總管那一告,你剛才的話就夠你丢一百條小命的!”
丹紅先是一怔,瞪眼怒視着唐吟姜,繼而被她的話語吓到,心中湧起慌亂,下意識看向立春,可立春對這話也沒法反駁,隻避開丹紅的眼神任由其發展。
丹紅這下徹底慌了神,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兩腿一軟,跪在了地上,擡起手也扇了自己一個耳光:“是奴婢錯,奴婢口無遮攔,姑姑千萬别去告我!”
唐吟姜自然也看到了立春的反應,也明白見好就收再說下去撕破臉自己斷然讨不到好。
她冷哼一聲,警告道:“記好了,大家都是奴才,主子娘娘們做什麼都不是我們該說的,否則的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丹紅聲音帶着顫:“是,我知道了。”
那立春在旁邊看着,已是氣得渾身發抖,但唐吟姜拿皇後和才人說事,她沒法發作。
“快去扶小桃。”唐吟姜沖後一招呼,小路子趕緊上前把小桃扶起來。
身後忽地傳來一聲冷笑:“喲,兩位姑姑在咱們禦膳房大發神威啊?”
轉回頭去,金禦廚正冷冷盯着這邊。
立春見自己這邊又來一個幫手,也不抖了,高聲說道:“吟姜姑姑好大的官威啊,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才是這禦膳房的首領呢,”越說越是忿忿,“可笑!一個小宮女出身,也敢代娘娘們教訓人了。”
“我可不敢教訓人,隻是立春姑姑未免有些欺人太甚,孰是孰非你我都心知肚明,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立春還要再說,被金禦廚出言打斷:“都把嘴閉上,禦膳房又豈是給你們争吵是非之地,呆不了都給我滾出去。”
金禦廚雖然隻是禦廚,但畢竟掌管這一畝三分地,頗有一種上位者的氣勢。“好了!備夜宵的時間到了,還不趕緊回去。”
唐吟姜說道:“我本就是來這做準備獻給皇後娘娘的夜宵的,是立春姑姑不讓我們使用烤爐。”
她對着金禦廚低眉順眼的模樣,落在立春眼裡就成了無聲挑釁,遂恨恨道:“夜宵用烤爐?碳烤之物如此葷腥油膩,皇後娘娘最近本就食欲不振,你是要拖累我們整個禦膳房!”
金禦廚眉頭一皺,“看來你們是不把我放眼裡了。”
“不敢,隻是這烤爐我不是……”
“行了!”金禦廚睥睨一眼,唐吟姜止住了話頭,金禦廚說道:“這烤爐我要用,你們都出去。”
話都已經說得這麼明白了,唐吟姜也隻好作罷,帶着小桃回房上藥。
剛走出不遠,聽到立春在後面低聲威脅:“那酒釀圓子真的是你做的?我可是打聽過了,你的病早就好了,為什麼要一直裝病?”
“還有你從沒有進過小廚房,那柳才人卻是前朝金刀禦廚的女兒,日日做些小糕點,如果高傲的湘妃娘娘要出借小廚房,會是誰做的呢……”
看到唐吟姜臉色微變,立春露出得意的笑,尖細地嗓子裡擠出的聲音被壓得極低:“今天你落了我臉面,我們走着瞧,看這個禦膳房,到底是誰說了算!”
言畢,立春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轉身,去找了負責備膳間的管事太監布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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