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刻在做什麼呢?德國還是美國,更喜歡哪裡的天氣?
很久沒想起這個人,偶爾想起,思緒如同開閘的洪水傾湧,軋着每一寸神經,最後都化為痛覺,像下雨天隐隐作痛的關節,不至于難受到難以自抑,卻又讓人無法忽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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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悄然而至,連平常最鬧騰的季張辰都不再有事沒事就去找盛褚打球,緊張的氛圍日益濃厚。從食堂到教室的路上四處是行色匆匆的學生。維持着早上七點到晚上十一點這樣的高強度學習,即便盛褚體力好于常人,往往也會在晚自習的課間裡伏在桌子上趴一會。
教室裡很靜,尤其是在劉玲三令五申讓學生們有話出去說以後就愈發靜谧起來。盛褚合着眼,便隻聽得見前門門口出入的腳步聲。這些腳步聲大多是連貫的,由遠及近又逐漸遠去。
隻是不同尋常的是,有一個腳步聲響了兩下,突然沒了聲。
好像停在了他面前。
盛褚懶得搭理站在他面前的人,他太累了,覺得自己的精神力仿佛被學習整個吞噬掉,急需安靜的環境恢複。所以不願意說話來空耗心力,維持着伏桌而睡的姿勢。
咚。
他的桌面又傳來很輕的一聲。
盛褚微微睜了睜眼,眼皮太重,便連一條縫也沒打開,遑論看清眼前。他猜想可能是發默寫本的同學,覺得待會再看也無所謂,繼續趴着。
那腳步聲的主人像是在和盛褚僵持似的,遲遲不肯走,又過了一會兒,才離開盛褚的座位。
上課鈴在這同時驟然響起。
盛褚從桌子上爬起來,煩躁地薅了一把自己的頭發,抹了抹眼睛,擡頭望望牆上懸挂着的時鐘。時針已然轉過了九。這是最後一節自習課,沒有規定自習的内容,可以由學生們自主安排複習。他剛想從桌子裡掏出語文閱讀理解的習題冊,蓦然看見桌邊放着的可樂。
冰鎮的聽裝可樂,在燥熱的六月中旬,蒸騰着冷氣,水珠從罐身滑落,砸在書桌上,形成一攤水窪。
盛褚愣了愣,在易拉罐上看見自己模糊成一團的倒影。仿佛有什麼難以抵抗的作用力此刻作用在他身上,迫使他牽引他轉過頭去望向對角線的那個角落。
角落裡坐着他熟悉的人,穿着淺藍的T恤,右手的黑色表帶襯得整個人都在發光。
即便那人低着頭,盛褚也能從他手臂的線條裡認出他。他回頭望見桌上靜置的可樂,喉頭梗住,有種喘不過氣來的焦灼感,大腦嗡嗡作響。
盛褚扯過挂在椅背上的外套,趁着沒有老師坐在講台上看班,風風火火地離開教室,跑向操場。
他要出去轉轉,再多待一秒他都覺得自己即将窒息。
操場上空無一人,風很大,暖黃色的大燈在主席台上普照整個操場。盛褚沿着操場快跑了三圈,直到喉頭上浮起充血感,噎得他生疼,他才一屁股坐在操場中央,仰頭看星星。
這裡的星星,哪一顆屬于他死之前生活過的地方?哪一顆是他經曆過的世界?又有哪一顆是傅遠南來自的地方?
大風吹過,帶走他身上些微的汗意。
“盛褚。”
有人喊他……不是有人,他聽得出那聲音來源于誰。
傅遠南語氣淡淡:“盛褚,打球嗎?”
他來這就是為了避開傅遠南,結果傅遠南還跟着他跑出來了。
盛褚單手撐地,潇灑地站起身來,舔了舔犬牙,微微勾起嘴角:“你誰啊?”
傅遠南聽他盛氣淩人的話,反而笑起來。
“一個素未謀面的陌生同學。”他這般自我介紹,仿佛他不叫傅遠南。他把球朝盛褚抛去,“邀請操場上全校有名的帥哥,打個球。”
“來不來?”
盛褚接過球,在地上輕拍幾下,說:“萬一我不來呢?”
“有什麼所謂嗎?”傅遠南聳聳肩膀,“不來,素未謀面的陌生同學就會自己去打球,本來也沒什麼關系。”
說得好像他真心如此,換作是别人,也會向對方遞上這樣的邀請,對象是不是盛褚無足輕重。
盛褚警惕地看了傅遠南一會,沒有動作。傅遠南見他如此,便雙手插兜朝着籃球場走去。穿堂風鼓起他薄薄的衣衫,盛褚望着傅遠南的背影,一個念頭像沸水裡騰起的氣泡般升起來。
傅遠南……好像瘦了點。
他跟上去,控制好自己的速度,跟傅遠南維持着兩米的距離,不近不遠地跟着。
籃球場沒有光源,借着萬家燈火和幾分月光微弱的光芒,也僅僅隻能讓人勉強看清周遭景物。盛褚拍着球就近來了個三步上籃,傅遠南箭步上前搶了籃闆,拍着球去了三分線外,跳起來抛投一個三分,砸在籃闆上彈入網内。兩人都沒有開口,卻仿佛在暗暗較勁誰拿的分數更多,互相搶籃闆。籃球場内便隻餘下粗重的腳步聲和籃球落在橡膠地面上的有規律的撞擊聲回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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